到对方女装还能视若无睹甚至帮忙掩护。
倘若问甘瑅和雷殷,他们算不算朋友,甘瑅只会讥诮冷笑,雷殷则会神经质地哈哈大笑。
“工具人。”这是甘瑅眼里的雷殷。
“变态。”这是雷殷眼里的甘瑅。
甘瑅把掌机丢给雷殷,“先玩会,等她走了再出门。”
“那她要是不走呢?”
甘瑅没搭腔,只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雷殷哪怕打游戏也不肯消停。
“弟弟,你能不能给我拿杯水呀。”
他这会儿叫“弟弟”叫上瘾了,捏着嗓子刻意做出娇滴滴的调子,听在甘瑅耳中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但甘瑅居然忍了,推门出去给他倒了一杯水。
倒完水,甘瑅没有立即回房,而是折进甘棠房间。
桌上摆着药瓶,被他握在手里轻轻摇晃,声音清脆悦耳。
他的姐姐是个很好懂的人。劝她吃药时往往要费成倍的耐心,可一旦说服,她总能很有自觉地坚持下去。
甘瑅把杯子往雷殷身边一放,“喝完就回去吧。”
见雷殷一副舍不得走的模样,他又说,“你可以带回去玩。”
雷殷这回收拾得飞快,三两下就把衣服和掌机收进袋子里。
“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雷殷有点恶意地眯起眼,“我建议你直接霸王硬上弓,这样来的比较快,我可以为你提供药物支持哟。”
甘瑅扫了他一眼,“你的百合游戏玩腻了没,你的卿卿现在是把你当女的还是男的来看的?”
雷殷自讨没趣,冷哼一声,“多谢关心,我们现在相亲相爱,琴瑟和谐,不像你这个憋到心理变态的小处男。”
他走到门口时还嘟囔着抱怨,“下次这么麻烦的事别来找我,吃力还不讨好。”说到一半,却忽然转回头来,挤出个带有神经质的招牌微笑来,“甘瑅,我发现你养姐长得跟你还挺像的。”
甘瑅表情不变,只冷冷迎上他的目光。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是朋友,也不会成为朋友。
他们是互咬七寸的两条蛇。
禁区8
对于甘棠来说,这是倒霉透顶的一天。
午饭的时候,她被迫看着弟弟跟女孩子你侬我侬打情骂俏。
下楼时,她走得心不在焉,险些踩空台阶摔下去。
到了小区门口,她看见小区里那只眼熟的野生橘猫,才想凑过去摸一把,肥橘猫竖起尾巴,蹭地一下跑没影了。
……她怎么给忘了,甘瑅最招猫喜欢,她则是猫见嫌。平时能有幸撸会儿猫,都是看在甘瑅的面子。
甘棠百无聊赖在小区门口站了一会儿,后来还是杭菀莞的一通电话打断她的神游。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无聊,才鬼使神差答应跟杭菀莞一块参加今晚的同学聚会。
后来甘棠想,或许她只是太伤心了,伤心到想找个地方躲藏。
就像灌下去的那两杯酒,不是因为她自命清高,也不是她憨傻到任人欺负。
她会喝,只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喝醉罢了。
那样她可以更放纵地让自己难过一点,更放纵地去想他一点。
甘棠伏在桌上,迷迷糊糊做了个梦,那梦里全是甘瑅,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他。
年少时同她打架的甘瑅,牵着她衣袖,走得像只小鸭子的甘瑅,孩童长成少年,少年又一天天长到高过她,再然后,他亲吻了她。
那个吻也是呛烈的,就跟喝下去的酒一样,会让人意识轻飘飘地上升,轻而易举陷入麻痹。
甘棠想,她原来是喜欢那个吻的。
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但其实不过十几二十分钟。
一旁杭菀莞小声嘀咕着说给甘瑅跟何顾都发了短信,甭管谁先到,得赶快把她接走。
甘棠在听到何顾的名字时愣了一下,她已经有快两年没联系何顾了。
那会儿何顾毕业后暗示她想要进一步关系,甘棠装傻以对,后来两人再没联系。
就算是告别,这种方式也有失体面。
甘棠头疼地想,这到底算什么事。
假如是意识清醒的她,杭菀莞根本没机会发出这两条短信。
不,假如她意识清醒,根本就不需要有人来接。
甘棠被这个念头唤回一点神智,她慢慢扶着桌子坐直身体,居然看起来还是清醒理智的模样。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确实是醉了。
光影缭乱,她的大脑被酒Jing烧灼,正在不受控制地亢奋着。
又一轮游戏在进行,转盘停下,吵吵嚷嚷的声音诡异地停了。
桌上的人都在看着甘棠面前扣着的那张牌。
就算一个人再怎么倒霉,一两个小时内被抽中三次,也会让人质疑不公。
杭菀莞像只护崽的母鸡,吵嚷着甘棠只是趴在桌上睡觉,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