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要出去。”
她的声音含糊,听起来可真是外强中干。
他觉得悦耳,这种说法,就好像她在他的“里面”一样。
甘瑅低头看着环住的猎物,他沮丧地发现,以他们现在的身高差,已经很难把头埋在她肩上了。
计划受阻,他的视线落在甘棠头顶,束在毛巾间的shi发。
“姐,你别怕我,我会难过的。”
他低头,舔了一下她的发丝,chaoshi水汽,洗发水香,混着她的味道。
他已经想念很久很久。
“姐,你都不叫我小瑅了,你还在恨我,对不对?”
甘瑅的声音微哑,带一点鼻音,压抑的委屈就一点点渗出来。
分明是桎梏的兽,却擅于摆出最柔弱无辜的姿态。因他知道,他必须得比她更无辜,更可怜——
甘棠转回身时,甘瑅已经倒退三四步了,他的眼圈微红,脸上两行清泪。蹙眉的样子,还是曾经那个少年的神态。
明明已经长得一点都不像了。
“姐,你能不能还像从前那样叫我。”
甘棠默默叹了口气,“小瑅。”
……才能抓住她。
甘棠这时还不知道,区区一个称呼的重要性。
历经四年,分割开来的记忆中的少年,因相同的一道称呼,再度同面前的男人相连,混淆。
她擅于设定防线,将一切控制在泾渭分明的合理合规的范畴。
他擅于打破森严壁垒,将界限搅得暧昧模糊。
他是她的天生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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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概率只有一更
还有,剩下的都是糖,没有虐了呀
回忆的另一面
少年虞棣在十五岁这年来到他的新家庭。
他是母亲虞淑苓不幸过往的证明。
在那个故事里,女人怀恋亡夫,一度因深度抑郁失去生活能力,不得已将嗷嗷待哺的婴孩托付给他人抚养,只为让他获得更好的生活。
她的丈夫心地仁厚,因这段过往反而对她生出别样的怜惜。
在试管失败的第三年,男人提出建议,把虞淑苓那个寄养在别家的孩子领回来养。
虞淑苓这年刚刚跨过四十大关,试管成功的几率越发渺茫。男人与前妻育有一子,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危机感亟需她抓住什么。
血脉是最牢固的依靠,她需要足以倚仗的筹码。
当她正式迎来那个少年时,心情却不怎么好。他长得太像他的父亲,不是那个早亡的不幸男人,而是有着柔情蜜意,翩翩君子表象的她的情夫。
他是她的一生污点,象征她对婚姻的不贞。
她拉过少年时,红了眼圈,“妈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好,你其实不愿意回来。妈想早点把你找回来,可妈那时候没办法给你好的生活,你别怪妈,妈只想你幸福。”
眉眼清秀漂亮的少年便也跟着流泪,“我怎么会怪你呢,妈,能再跟你一起生活,我已经别无奢求了。”
母慈子孝。
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虚伪,他们是真正的母子。
虞棣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那时少年脸上神情欢喜,“棣是朱棣的棣,明成祖是我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所以我想用这个字做我的新名字。”
他惬意地微笑着,“妈,我很喜欢这个新名字,我也喜欢这个新身份。”
虞棣是个乖巧的少年。
虞淑苓偶尔会拉着虞棣聊他父亲的旧事,那是个阳光,淳厚,心地善良的短命男人。
他听着听着,也越发像他的父亲,阳光,纯善,乐于助人。
虞棣的卧室从不锁门,时常留一道门缝。因为他在房间里时常保持安静,所以哪怕开着门缝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无论谁都能轻易踏进虞棣的房间,因为他是那样不设防而顺从地全身心融入这个家。
过年时,亲戚家的小表弟闯进他房里乱翻乱丢,他也不气恼,反倒是养父气得替他怒骂了一顿那个没教养的小孩子。
熊孩子嘟着嘴很不满,“他的房间里什么好玩的都没有。”
小表弟说的没错,虞棣的房间井井有条,但也无聊至极。他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父母置办的,属于他的存在痕迹近乎于无。
熊孩子还是有收获的,他翻出来一本日记。
那本日记也同样无聊,除了最后一页胡乱涂画的数字以外,就是作文范文一般的日记正文。
“爸送我相机时,我很感动又很惶恐,我这辈子还没收过这么贵重的礼物……要是我是他真正的孩子就好了。”
“妈生日那天我要送她一个惊喜,我想了想,买礼物花的也是她的钱,我要给她做一道菜,就做她最爱吃的红烧鸭翅。”
“这次考试只考了第九名,我分析了一下,是英语拉分太多了。我不喜欢背英语单词,一到背英语单词的时候总顺手拿别的学科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