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温度没有之前那么高了,渐渐算是松了口气。
第二瓶药水量比较少,她没有再睡,从书房拿了电脑过来,调出了近期的手术资料,打算整理写论文。
房间内安静地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速度很快,规律而有着一定的节奏,戴着眼镜的女人全神贯注地忙于手中的事情,并没注意到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幸村Jing市醒过来的时候,依稀闻到了房间内淡淡的白茶香气,和南野奈央身上的味道很像,淡的让人不得不在意,让人轻易着迷。他偏头看着屋内的暗光,沙发上坐着的女人神色专注,电脑屏幕上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和他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些年好似都靠着以往的记忆活着,初见时她在他怀中僵硬清瘦的身躯、紧张的神色和清丽的眉眼,后来她躺在他身下时,总是因欲望太重而红着的脸,迷离的眼神,韧性极好的肢体……
每一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都像是被打入了地狱,无尽的黑暗和空虚将他包围,身边再也没有他眷恋的女孩儿。
知道她依旧在日本,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她的痕迹,被父母瞒着,被朋友瞒着……他被所有人隔绝、背叛,却只能苦苦忍受与等待,等待她的恨意渐渐消逝,愿意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奈央合上电脑,看了眼已经快输完的药ye,起身走到床边时才发现他的眼睛半阖着。
“醒了?”奈央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扭头看着输ye软管中的ye体缓缓流下,低头抓住他的手腕,将沾在他手上的医用胶带撕开,干净利落地将针头拔掉,“要喝水吗?”
幸村看着她按住自己的手背,等待针孔止血,犹豫了片刻:“我想去洗手间。”
奈央怔忪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神:“等一下,血止住你自己过去。”
幸村Jing市直直地盯着她看,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很快就松开了手:“洗手间在那边,自己过去吧。”
说完,她径直转身出了卧室,走到厨房倒了杯牛nai,将杯子放在桌上,把电脑拎起来准备去客房。幸村Jing市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看着她准备离开的架势,停在原地问道:“你去哪儿?”
“客房。”奈央有些冷漠道,“把桌子上的牛nai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觉,明早自己离开。”
幸村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待在这里。”
奈央抿着唇角,静静地盯着他:“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你没资格来要求我做什么事情。”
两人僵持在原地,奈央却有些不耐:“因为你的任性,我已经熬了一个晚上了,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得顺着你。幸村,我的耐心有限。”
将他带进屋内,帮他驱寒,照顾他一晚上,已经是她现在的底线了。
如果换做更记仇的人,可能直接就让他在外面冻死算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幸村松开了拉着她的手,看着她从屋内离开,脚步声渐远。
奈央将电脑放在桌子上,脱掉睡袍就钻进了被子里,柳生比吕士已经睡着,大概是被她的动作给吵醒,轻声地问了句:“几点了?”
“你还能再睡两个小时。”
奈央钻进他怀里,将脸贴在他颈窝,闭上眼睛后,伸手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被子里很暖和,这个睡姿也是她最喜欢的。
柳生没睁开眼睛,侧身将她圈进怀里,将下颚放在她头顶,呼吸绵长,很快又睡了过去。
柳生出门的时间很早,因为临近年尾清算的缘故,加上研究所那边新药品的要久报告要出,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所以他其实特别忙。相反刚离开市立札幌医院没多久,暂时还没入职的奈央,最近显得十分悠闲。
奈央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人,她很快就清醒过来,看着幸村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就有些心梗。
果然不该把他留下来,蹬鼻子上脸的臭男人!
她试图推开他的身体,准备从他怀里钻出来,谁知大病初愈的男人臂力依旧惊人,不愧是职业运动员的体魄,她推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分毫。
幸村睁开眼睛,微微收紧了环在她身后的手,将她捞到自己身边,侧身压住她的半边身体,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呜……你放开……”奈央挣扎了起来,被他单手控制住了双手,稳稳地压在身下。
“奈央……”幸村低喃着,蹭了蹭她的侧脸和颈窝,“我真的……很想你。”
他张口咬住她的颈侧,但没用力,只是留下了酸痒酥麻的感觉,奈央僵着身体半晌,才说道:“你冷静点儿,先放开我。”
幸村没听她的话,深深吸了口气,紧紧地勒着她的身体,睫毛轻轻扫过她的下巴:“我不会放,我知道……一放手,你就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
奈央躺在床上,看着他蓬松的紫发,心忽然就怦怦地跳了起来。
他的声音太轻,语气又太脆弱,仿佛这么多年,她才是做错的那一个。
她有些烦躁,想推开他,但他就跟攀附在树上的藤蔓一样,紧紧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