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义务。”
卓槐冷笑一声:“真不要脸。”
“……”男人恍若未闻,语气和表情都挑不出毛病,恭敬且谦逊,“家族很重视您的情况,让我们对您目前所能达到的资质做个调查,如果可以,我们希望您能回到我们家族。”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卓槐拒绝得干脆,转身就走。
男人拦住他:“我们会跟卓女士联系的,并且会为之前对您的忽视做出补偿,家主一直为丢下您而难过,我们也一直希望您能够与家主团圆。”
“前提是,我需要达到纯血Yin阳师的实力,不然,我什么都不是。”卓槐声音已经不能用冷形容了,冰针似的讽刺扎在面前人心上,“可你比我更明白,你们家族能给的,都是我根本不稀罕的东西。”
“那归海小姐呢?”
“严格意义上,归海小姐,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
卓槐顿住,皱着眉道:“你什么意思?”"
"难如初(四)归海梦记得这个地址,是最开始歪脖子鬼大叔的那个小区。
她轻车熟路地进了小区,幼儿园旁边那口发现尸体的枯井已经被水泥封死了,几个小孩子趴在上面猜丁壳。
归海梦跟着男人一起往后走,走了一段又返回来,蹲在旁边一个小女孩的身边:“嗨。”
女孩子迷茫地看着她,过了会儿才想起来她是那个夜光下像个天使落到凡尘,却亲手拆散了她家庭的女人。
她警惕地望着她,做出逃跑的姿势:“你要干什么?”
归海梦不介意她的敌意:“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家现在怎么样了,嗯,我指的是阿姨过得好吗?”
女体尖锐了嗓音:“好得很,不用你关心。”
其实算不得好,妈妈离婚后七大姑八大姨都来纠缠,中年女人都喜欢嚼舌根,很快大家都知道她爸爸是个杀人犯,她妈妈是杀人犯的老婆。
可妈妈也是受害者,谁会跟仇人生活在一起呢。
她自己呢,小孩子指着她说“你爸爸是杀人犯!”,没人愿意和她玩,好像这标签要贴她身上一辈子似的。
归海梦没有读心术,她说好她就不再问,看着女孩轻声道:“我也是杀人犯的女儿,杀人的是我妈妈,被杀的是我爸爸。”
她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可是怎么样呢,我也得活。”
“你也得好好活着。”
她敲了陈欣妍的门,一直敲,一直没有人应。
归海梦懒洋洋道:“有人吗,没有人就吱一声。”
楼道安静下来,归海梦哦了声,理所当然道:“那就是有人。”
她退后几步,一脚踹在门上,重重一声:“陈欣妍,我数三声你出来,要不然你杀了你男朋友的事情,可就兜不住了。”
里面蓦地蹬蹬几声响,像是有人仓皇地扑过来,陈欣妍开了门,脸色苍白:“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年轻女人消瘦得很厉害,颧骨高高凸起,短发遮了大半张脸,让归海梦想起来鲁迅先生笔下那个细脚伶仃的圆规一样的杨二嫂。
这才大半年,她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还记得我吗?”归海梦不答反问,慢悠悠地说,“去年九月份你计划跟男朋友登山,住酒店的时候插了队,当天晚上在酒店浴室扯出了一把带着人皮的头发。”
陈欣妍衣服都没换,还带着刚才的血迹,把她脸衬得比墙皮还白。
“你……”
“我是被插队的那个女生,你的房间有鬼,我能看见鬼。”
陈欣妍Jing神有些恍惚,归海梦接着道:“因为染上怨气,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招鬼,刚刚在火锅店,也是你把别的鬼招来了,才让你朋友进了医院。”
“不过,进医院还是小事。”归海梦抓着门,低头对陈欣妍说,“那次登山有个断头鬼一直吓你,在你爬山时割断了你的绳子,为了活着,你把你男朋友给推下去了,抓着他的绳子逃走了,是吧?”
陈欣妍跌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没人知道的,那时候周围没有人的!”
“我没看见,你男朋友告诉我的。”归海梦扬了扬下巴,“他就在这里。”
“他让我……”
“求你!”
陈欣妍却打断了她的话,跪着向前抓住归海梦的防晒衣,狼狈道:“求你让他走,求你让他不要缠着我了,我想活着,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归海梦话断在半截,看她脸上一串串眼泪落下来。
陈欣妍却又转了个方向,冲着刚刚归海梦指的地方磕了个头,嗓音哑得想被割裂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都死了,你死了你还来纠缠我干什么!”
“不要再害我了,你让我活着好不好,你不是爱我吗,我求你,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你放了我啊!”
劈了嗓子的音调在有限的空间里回转,那女人的恐惧和自私化成带着血的刀子,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