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野扯起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抹了把汗:“后面那种还可以,但前面那种不行。”
“嗯?为什么啊?”阮玫不解,抬头看走到她面前的男人,厨房的小门框太低了,男人的头顶几乎要抵到上门框。
陈山野把她罩在自己薄薄的黑影下,低头偷了个吻:“只有我媳妇儿想吃什么我才给做什么。”
*
蝉鸣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昨天还烦躁着这蝉怎么还在叫啊,今天就听不到声响了,明天大脑里已经自动删除了被蝉鸣轰炸的记忆。
蝉的生命太长,可是见到阳光的时间又太短,它们只能在有限的夏天里高声歌唱,无比热烈,也无比悲凉。
顺丰小哥将最后几个保温泡沫箱抱到面包车上摞好,小小的面包车被一个个白色泡沫箱堆得像一块挤满nai油的吐司,他从副驾驶拿了个信封跑回店里递给阮玫:“有一封你的文件,中午转到站点的,我就一并给你带过来了。”
阮玫接过薄薄的信封:“好哦,谢谢啦,明天见。”
她拆开信封,从里面再滑出一个纸质长信封,白色的,什么都没写。
里面是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
「对不起,先还给你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剩下的我会尽快筹好还给你。」
纸条没有署名,但笔迹阮玫认得,是黄鸣彦。
陈山野来接她下班的时候阮玫告知了这件事。
“他一下子哪来的那么多钱?”陈山野牵着她的手往公车站走,他们今晚和钟芒约好了一起吃顿晚饭。
“哪知道呢?说不定又是和高利贷借的吧,这钱我可不敢用。”
“那就先放着。”
火柴盒般的公车摇晃过大半个城市,到站播报是普通话和粤语轮播,阮玫头靠在陈山野肩膀上,眼里流逝而过的城市由rou桂色,一点点渐变到紫蓝色。
一人一只的耳机里有纯粹美好的歌声,叠加着干净的木吉他声:“学过遇到上帝亦不下跪,学过做个时代欣赏的女仔……”*
阮玫拿出手机按亮屏幕,指给陈山野看:“这首歌是我的店名哦。”
下车后两人往村子大牌坊走,陈山野问:“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这边没有……”阮玫啊了一声:“我没跟你说过是吧?我还没毕业之前,工作室是租在城中村的,不是你这,是一个目前已经被拆迁的村子里。”
“没听你说起过呢。”
“嗯,租了有一两年吧,毕竟货物不能全堆在宿舍里,等到毕业后我才搬到市区,都是工作室模式,里头堆满货架和货的。最后就是现在那儿了,这才算是真正有了一家店。”
说着话的时候两人已经拐进棠下村。
窄长的道路望不到尽头,霓虹灯在夜色里闪烁,像极了夏天里绽放在遥遠夜空中的烟火,飞快升空燃烧,又飞快凋零。
他们约在一家砂锅粥店里,两人到的时候钟芒已经坐下了,入乡随俗地涮着碗,热水在他指尖滴落。
陈山野给两人介绍了对方,钟芒一口一句嫂子叫得欢快,阮玫也跟他聊了几句当时在nainai家的事,说起陈山野最近的雜酱rou帽副业好得不得了,钟芒也开心,说现在抖音上的红人们都给很多这种自家产的商品带货,让陈山野可以考慮看看。
“现在就你嫂子一个人发货,我只有休息天才能帮她,要不你白天有空的话就过来帮忙?”陈山野提议。
钟芒差点被滚烫的茶水烫了喉,哈着气问:“我?我可以吗?”
阮玫笑笑:“可以啊,打包的事很简单的,我会出工资给你的哈。”
钟芒兴奋道:“好啊,没问题的!”
结账的时候陈山野争不过钟芒,走出饭店陈山野抛了根烟给他:“最近我没回来这边,你一切还好吗?”
“还可以吧,还是老样子。”钟芒咬住烟。
陈山野见阮玫衔了根自己的爆珠,转过身先给她点起,再给自己和钟芒点燃:“那就好,最近雨天多,你开车的时候小心一些。”
“好。”钟芒扯起嘴角笑笑。
阮玫站在陈山野身后看了钟芒一眼,怔愣住。
从男人嘴角呼出了凝固成团的烟雾,饭馆红底黄字的霓虹灯牌把雾气染上了浑浊的颜色,钟芒年轻却有些苍白的脸漂浮在雾气后面。
朦胧模糊,明灭不清。
像幽灵一样。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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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是《玫瑰奴隶》@林二汶
Night.78(2800 )(二更)
黄鸣彦觉得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有千斤重,快要把他压入无底深渊。
“你是个聪明人,注册公司的事情抓紧一点,知道吗?这件事只要顺顺利利完成,你在我们这边欠下的赌债就一笔清了,这个‘业务’好好搞,之后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重重的巴掌从他脊梁骨上落下,黄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