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佳的缘故,曲长负早已习惯了多活一天,就努力多做一天的事?,也根本就不去想未来如何。
如今随着靖千江的话,他竟然忍不住地想到,如果当真能够一直活着,活到老去,那似乎也是真的不错。
以前他拼了命地想完成任务,想要延长寿命,只是憋着一口气,觉得不甘心。
但如今他想活下去,却是因为,他自己想要留在这世上。
曲长负不觉有些失神,靖千江缠绵地亲吻着他,曲长负的手被对方攥着按在胸口上。
两人唇舌纠缠,一生?一死的酸涩中,又夹杂着丝丝甜意。
曲长负的头半仰着,感到靖千江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拂过?,又顺着脖颈线条滑上锁骨,继而扯开了他的衣带。
衣襟敞开,露出线条单薄却又紧实优美的胸膛,长发散在肩头,更显的肤色白皙。
其实曲长负往往被人一眼看到,就有一种?清冷逼人之感,主要是因为他的气质,单论相貌却是偏于俊俏秀美的。
若不板着脸或嘲讽冷漠看人的时候,他这?个人便会真正显出几分贵介公子的倜傥贵气来。
两人第一回在一起的时候太过仓促,可如今靖千江的动作却是越来越熟练了,竟然在椅子上就乱来。
曲长负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本能地向座里靠去,又难以躲开。
他越是撑不住,越要皱眉故作冷淡,掩饰道?:“胡闹,别乱碰我!”
靖千江又是怜爱又感无奈,暂时将动作放缓,捏了捏他的脸道:“碰都碰了,你说晚了。”
他的声音中也有几分不能自控的沙哑,炽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连同着接触部位的体温,都如此清晰。
眼中看的,心里想的人都是他。
不可思议,并非发泄、取乐或者心存算计,自己竟然真真切切地在接受一个人。
靖千江把曲长负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去,亲吻安抚地落下。
“在我面前,还是放松一下吧。”
他扣住曲长负的手,与他十指交缠:“我这?一世只为爱你而来。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有你,只要你。”
真奇怪,一个算计起来那么狠,杀人毫不眨眼,言辞性格都是锋锐如刀的人,身上居然有这?么柔软,这?么脆弱的一面,总能让他又着迷,又心疼。
以往总是显得漫长的苦寒夜晚,多一个人消磨,就会变得很快。
塞外的冷风与杀戮,也被轻易就阻隔在了床帐外面。
被褥布料摩擦的声音与微微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无意中垂落在床沿边上。
那纤长白皙的手指难耐地抓紧了帐子,又很快被人握住,不由分说地拽回床里。
靖千江的Jing神过?于亢奋,虽然睡的晚,但还是在天色刚有点迷蒙发亮的时候便醒过?来了。
虽然昨夜已经稍加整理过?,床榻上的被褥依旧有些凌乱,透出几分暧昧旖旎之感。
他将被子往旁边搭了搭,从枕头上侧过头去,看着身边正在熟睡的曲长负。
这?里得气候寒冷,人们铺的盖的均是厚重而松软,曲长负整个人躺在里面,单薄的身形几乎都陷了进去,只能看见半边不设防的睡颜。
他的长发散在枕头上,眉间带着一丝略显疲惫的慵懒之色,很容易便让人回忆起昨夜的缱绻。
靖千江几乎舍不得把目光移开,更不愿出声吵醒他。
他凝视了对方许久,相碰又怕打扰,忽然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小心翼翼地捻起曲长负散在枕头上的一缕头发。
靖千江眯起眼睛,试着将它同自己的头发系在一起。
结发同枕席,恩爱两不疑,以后就是生也不离,死也不离。
靖千江笨手笨脚地鼓捣了很久,直到第一缕阳光终于照进帐子,曲长负才睡醒了。
他稍稍一动,便感觉到了身上的疼痛,这?点痛楚对他而言不算十分难忍,但很容易让人立刻想到昨晚那几乎将身体灼穿的炙热和滚烫。
靖千江柔声道:“醒了?”
曲长负懒洋洋地躺着不想动弹,道?:“嗯。”
他顿一顿,说道:“你平时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说出来,千万别忍着。”
靖千江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曲长负慢吞吞地坐起身来:“我怕你积怨太深,借机泄愤。”
靖千江失笑,扶着他道?:“真是对不住。唉,看我这?人怎么没轻没重的,给你揉揉。”
曲长负道?:“免了罢,现在对你有点过敏,跟我保持距离。”
靖千江笑着没说话,他下床拿了衣服给曲长负披上,又半蹲下来,帮着他套上靴子,起身时侧过?头,向着外面看了一眼。
曲长负道?:“怎么了?”
靖千江说:“你当年也曾东奔西走,可仔细听过塞外的风声么?”
曲长负道?:“这?倒是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