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什么开始下雪了,鹅毛大雪簌簌纷飞,在水泥地薄薄铺了一层,零星有些脚印,来往行人很少,天地被皑皑白雪覆盖。
冬风掠过枝头的枯叶,吹着雪花在半空打旋,吹着柔软的短卷发轻轻的飘动。
魏知叔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又围着针织的毛绒围巾,半张俊脸陷入围巾中,身姿挺拔的立在霜雪天里,像一株笔直的白杨树。
没人发现这个捂得严实的人是当红影帝,除了路人凡。
他一眼就认出来对方是谁,惊讶的看着魏知叔,“魏哥,你怎么来了?”
魏知叔公司离他家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两者之间几乎横跨整个京城,他和路军发生矛盾到进入派出所,拢共不到三小时,就这时间,他怕不是半路就掉头回来了。
路人凡起身走了过去,又疑惑了:“魏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魏知叔说:“我忘记拿一样东西,回来拿的。”
路人凡想了想,没觉得魏知叔落下什么东西在他家,何况他都没上楼,怎么会落下东西。
魏知叔却出声打乱他的思维,“你那个堂哥又来惹事了?”
一提到路军,路人凡就头疼,他犯下的事不算特别严重,除了被拘留一段时间,怕是没法再折腾他。
不见路人凡回答,魏知叔也心知答案,“这次他又做了什么?”
魏知叔曾经想过让这一家三口再也回不来,可又看路人凡视他们为唯一的亲人,对待他们好得不行,也就没有去为难他们,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路人凡,他实在难以再忍下去,来的路上,他已经让公司助理去花钱调查路人凡二叔一家人。
路人凡眉心皱着,“他把锁给撬坏了,之前家里也丢失了一些不太值钱的东西。”
他知道魏知叔赶回来是为了帮他,也就如实回答,他不是上辈子的路人凡,还任由他们欺负,但他知道,对付这种亲戚,得靠智取。
魏知叔拉着他走回派出所大厅,在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他没有立马松开手,而是为路人凡错了搓手,再取下自己的手套,仔细为他戴上。
冰冷的手瞬间被温暖包裹,一直暖到心底。
路人凡没有回屋取手套什么的,就跟着他们来了派出所,最近降温,零下几度,冻得异常,他那会儿正在气头上,也没觉得有多冷,在长椅一坐,才觉得有些冷。
他看着手上套的黑色手套,眼底浮现暖意,说:“谢谢魏哥。”
魏知叔耳尖一红,“谢、谢谢什么谢,我也是看你冷得脸都白了,才借给你的。”
路人凡一笑,“我知道,所以才谢谢你。”
他越说,魏知叔的耳尖就越红,最后干脆压下帽檐,匆匆拿围巾把发烫的耳朵也遮一遮。
路人凡知道他害羞了,没有再戳他,摸出手机玩儿。
片刻后,路军走了出来。
做笔录的两位警官也在他后面走出房间,他们需要再返回现场取证,并查看路人凡家中的损失,才好结案。
路人凡从与他们谈话得知,如果路军盗取及损坏的东西超过一定金额,拘留的时间也会因此延长。
魏知叔开车载着路人凡及两位警官返回小区。
警官中那位女警官似乎出于职业的敏感,在后视镜频繁打量遮得很严实的魏知叔,一直不着痕迹的瞥着他没遮住的眼睛。
路人凡:“……”
魏知叔显然也察觉了对方的视线,抬手扶了下帽檐,露出明亮漂亮的眼睛。
后座的女警官皱了下眉,并没有放松表情,反而更严峻了,她后靠座位,和同事对视一眼,但男警官没get到她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周玉莹做了十多年警察,头一回遇见这么好看的眼睛,但却说不出来的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做他们这一行,打交道最多的,自然是犯罪者,所以她对长相尤为敏感,尤其她坐在后座,注视驾驶员的侧脸时,说不出的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几次,可脑内储备量太大,一时找不出来,只能干巴巴的瞅着。
路人凡试图阻止她无法的视线,“周警官,你有什么事想说么?”
周玉莹向来直爽,开口就直奔主题:“你这位朋友是做什么行业的啊?”
路人凡看了眼魏知叔,得到首肯,说:‘他是做娱乐行业的。”
多的没说,毕竟魏知叔的行踪不方便太多人知道,人民警察也不例外。
周玉莹显然不打算就此放弃,又问:“这个行业挺辛苦的,平时接触的人也挺多的吧。”
路人凡斟酌着回答,“是哪,也挺忙的。”
周玉莹见他话里话外的避开重点,心底有些笃定这人不太对劲,就朝同事使了个眼色,同事对她三番五次的奇怪举动也起了疑,接收到周玉莹的眼神信号,也立刻高度注视魏知叔。
两人忽然紧绷的神色让路人凡有些无语,只好求助的望了眼魏知叔,希望他给个信号,到底要不要透露身份,不然这两位敬业的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