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钥:“没事的都回自己房里去,法医去做尸检。你们两个,跟我去大厅里做陈述。”顿了顿,“哦,还有郝馨。”
就这样,在池钥跟救援队成员的配合下,短短几分钟,喧闹了一早上的走廊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尸体被运走做起了尸检,涉事人员均被控制住,跟着池钥去了大厅。
其中包括程方霖、郝父、郝馨……还有郝明。
祁尊也陪郝明一起留在了大厅。
大厅对他来说就像他的地盘,没事的时候他都会待在大厅里。
虽然在进过一次房间后,他不怎么害怕待在房里了,但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宽敞一点的地方。
*
“说吧,发生了什么?”
等所有人都安分地在沙发上坐下后,池钥皱眉问着,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
他昨天睡得太晚,还想着今天早上多睡一会儿呢,结果一大早的就给他整这出……
“别一起说,一个个来。”池钥说着,视线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程方霖脸上,“你先。”
于是程方霖平静地开了口:“昨晚我跟郝明睡一起,早上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惨叫,说有丧尸,我就跟郝明一起出门看,结果真看到了丧尸。郝明为了保护避难所里的其他人,用他的异能杀死了丧尸,郝馨是在这之后出来的,说这只丧尸是她母亲,并指认郝明是凶手。”
“哦,就是说,要判断郝明是不是凶手,只要判断死者被拖鞋击中时是否还活着就行了?”池钥总结着,视线在郝明脸上顿了一下,看向郝父,“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此时此刻,郝明坐在程方霖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个样子的他让池钥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正式审问郝明的时候。
——眼神空洞得像个木偶,不管问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
程方霖显然也注意到了郝明此刻的异常,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很想对他说——这一次有我在,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绝对不会再给任何人栽赃嫁祸的机会。
然而,想到郝明没有那段记忆,程方霖只能把这段话憋在心里,用动作去安慰他。
就在他抚摸郝明脑袋的时候,郝父激动地开了口:“好好一个大活人突然变异成丧尸?怎么想都不可能!池队长,他们是一伙的,他说的话你千万不能信!你应该还记得当年那起案子吧?这个混蛋连婴儿都不放过,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今天的事根本不用想,就是他杀的我老婆!”
“好,我知道了。”池钥平静地回应着,将视线转向郝馨,然而这一次,他没有问郝馨有什么需要补充,而是直接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郝馨愣了一下后,突然双手捂脸,轻声啜泣,同时摇了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郝父听见自家女儿哭,立刻不满地抬高了声音:“还能怎么来的?!我老婆身上的啊!池队长,你也看到了,在你来之前我女儿一直抱着我老婆在哭,身上会沾到她的血不奇怪吧?”
“然而这血迹不像是染的,更像是溅上的。”池钥说着,点到为止,不等郝父回应便再次开口,话锋一转,“好的,事情的经过我大概了解了,现在我们需要休息一下,等尸检报告出来。我们的法医会帮忙鉴定死者是不是丧尸,如果是,那它是在被郝明的异能击中前就已经是了,还是被击中后才变异了丧尸——等尸检报告出来,应该就能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
话音落了,大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郝馨还在啜泣,却变成了无声的啜泣,捂眼睛的手怎么也不肯拿下来。
郝明则是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脚趾,满脑子都是疑问。
当年那起案子是什么?
什么叫连婴儿都不放过?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郝父的情绪相比之前稳定了很多,从愤怒转到了悲伤。
他抬起一只手抹了把脸,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老婆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她只是想要个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继续道:“我们当年根本就不该领养这只恶魔!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对他很过分?可你们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杀鸡的时候,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听到这句话,郝明愣住了,微微抬头,空洞的眼睛在一瞬间穿透避难所厚重的墙壁,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他那个时候才7岁,7岁啊!”
随着郝父的话,郝明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那似乎是个阳光很好的早晨,郝父买回来一只活鸡,可郝母怎么也不敢杀,一直在惊叫。
郝父说她没用,可自己也不过是站在一旁看着,什么也没做。
郝母责怪他,他给出的理由是——我又不会烧菜。
不会烧菜,跟处理食材有什么关系?
小小的郝明不理解地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