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里面暖和,臧缨脱掉披风,懒懒靠在轮椅上,之前沾在头发上的雪花融化,shi哒哒的,几缕头发就黏在臧缨额头,这让臧缨看上去俏皮了不少。
秦啸挪着自己的凳子靠近臧缨,用袖子帮他擦干净了发丝上的水迹,又看见臧缨冻得通红的手指,想也没多想就将自己的手覆在上面,“先生的手怎么还是冷。”
臧缨这边正在发呆,秦啸的手一盖在他手上让他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秦啸的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不让他抽离,臧缨也便心安理得享受起这少年人的热意。少年人好似一个火炉,身上有燃不尽的热量,这种热,不会烫到让人退避三舍,也不是短暂如昙花一现,是一种又弥长又温柔的温度。
臧缨开始仔细思考房里养个人的可能性。
臧家的早膳惯来清淡,一碗清粥,几碟小菜,今日桌上还有一些昨夜年夜饭留下的冷盘。
“这菜是新做的,陛下定要尝尝。”秦啸夹起一块,不就是油条?可是入口发现这东西里面还塞了rou糜,还有一些葱丝,竟然是将rou末塞入切成段的油条里再入锅复炸而成。
这吃法倒是没见过,秦啸又吃了一块。
“先生,这吃法倒是新鲜。”
臧缨闻言笑道,“前些日子读了一本小册子,有个姓汪的老先生在里面写得,说是他自创的菜色,好吃异常。臣也是半信半疑,吩咐下人去做,看来是不错,古人诚不欺我。”
三人很快吃完早膳,一顿早膳,也就秦啸一人是满意的,臧缨陪着小心,小花儿陪着笑脸。
“大人,王大人来了。”
“最近他怎么来得这么勤快?”臧缨发下筷子里夹着的那段裹rou油条,“快去盛碗清粥来,再添一副筷子。”
王渡之满面春风地进来,看见席上的秦啸,笑容立刻僵在脸上,“臣叩见......”
“王爱卿不必多礼。”
桌上的菜被那三人扫荡一空,只留一段油条,“渡之,听闻你来,我及时放下筷子,这才有了这漏网之鱼。”
“说来我还要谢谢你是吗?”两人旁若无人地打趣,秦啸心里有点发酸,咳了几下好让臧缨注意他。
臧缨是听到了,让小厮端了茶,继续与王渡之说话。
“世叔喝茶。”花儿沏了茶,笑着敬给王渡之,王渡之至今对“世叔”二字还没有消化,听到花儿这般叫他,还给他递了茶,只好伸手接过,“世侄女客气。”
热茶饮下,臧缨满面笑容地看着他,花儿也满面笑容地看着他。王渡之知道自己是该做点什么表示表示,他指指今天带了的礼物,“那个红色盒子里面装的是给世侄女的礼物。”
“这么客气做甚么。”臧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只红翡翠贵妃镯,上面还刻了一朵莲花,花开得极盛,一只蔓延整枚镯子。臧缨对这东西很满意,喊着小花儿的名字就戴在小姑娘手上了,“渡之破费了,小孩子哪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说话间,已经用袖子盖着镯子,嘱咐小花儿平日里小心,不要冒冒失失将镯子磕了摔了。
秦啸什么都没带,不仅没给小花儿带,也没有给臧缨带。
臧缨到了换药的时候,留小花儿招呼两位贵客,自己先行告退。臧缨走后,屋里只剩下三人,花儿不喜欢秦啸,却不敢表露出来,刚收了王渡之的东西,自然和王渡之亲近些,一直劝王渡之喝茶。可怜王渡之,一早什么都没有吃,就指着在臧缨这边混口饭吃,谁知道就一直一块油条,和一碗清得不能再清的粥,如今正在喝下第五杯茶。
臧缨家的茶叶实在太次了,回头拿点送给他吧,王大人想。
秦啸被冷落了,只能自顾自地饮茶。
三人等了许久,小厮来报,说臧大人喝了药,药里面有安神的东西,现已经睡下。
“大人说,如果二位贵客有空,就留下用膳。”
胆敢如此对待皇帝和中书令的人,估计也就臧缨了,可偏偏这两位大人物不介意,继续喝茶,将一壶水喝到见了底。
“张管家那里有上好的六安瓜片,我去拿,他藏得可严实。”花儿取了壶,快步走了,剩下君臣二人大眼瞪小眼。
“爱卿事务繁忙,还有闲情逸致在此喝茶聊天。”
王渡之事情确实多,但也是因为皇帝不作为让他待审文书量激增。
“陛下一国之君,想来事情更多吧。我家小妹说陛下很久没有去后宫,陛下有时间还是关心一下后宫吧。前段时间钟大人同我商量,让我等一同上书,让陛下大选秀女,扩充后宫。”
这两个大忙人很快被人叫走,一直躲在角落里守着动静的花儿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等臧缨悠悠转醒已经是掌灯时分,他这一觉睡得又久又深,生生错过了午膳。
大夫说臧缨伤口愈合地很好,只不过最好是多卧床休息,不要外出,算算能躺着休息的日子不多了,臧缨想着接下来的几天都躺在床上,任谁叫都不出门。
“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