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后来几天的心情都很糟糕。
糟糕到他觉得自己快要抑郁了,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望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三只小熊的油画发好久的呆。
半个月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吗?
好漫长啊,漫长到如果他什么事情也不干,只是在家待着思考,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极了。
他好像......好像已经适应不了一个人了。
他给杨翰远打过电话,但他们晚上会有各类讲座要参加,那次接通之后就听见对面有用话筒讲话的声音以及一些嘈杂细小的交谈声,于是程彦立刻就挂了,转而给杨翰远发了消息。
等到杨翰远再打回来,已经快十点了。
程彦困得不行,接了电话之后迷迷糊糊跟对面产生了一些不知道什么内容的对话,他自己第二天都忘了个干净。
所有事情快处理结束的前一天,程彦去了趟杨翰远的高中,帮他从他以前的班主任那里取走了遗留下来的档案资料。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程彦在校门口碰见了杨翰远的同学,那个叫刘飞扬的大黑个。
他嘴里叼着根烟,正逗弄着脚边一条皮毛黑亮的大狗。
程彦离他几步远就闻见了烟味,再加上看他脚边那只没栓绳的大狗打心底有些犯怵,原本想绕过人离开的,结果他刚起了这个念头,他脚边的狗就发现了程彦的存在,扭过头冲着他小声叫了声。
刘飞扬注意到动静,也扭过了脑袋,看见程彦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
“......怎么是你。”
他见程彦蹙着眉看了眼他手里的烟,手一抖,连忙把抽了半根的烟在地面上按灭了。
“你怎么来学校了啊?”
程彦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
“帮小远拿一些资料,你还没开学吗?”
“还没,我要去国外读书了,下个月才开学,我今天也是收到通知来拿材料的。”
他见程彦拘谨地站在原地,眼睛盯着紧紧看着他的狗,意识到了什么,手在狗头上狠狠薅了一把。
“你怕狗呀?别怕,这条狗远哥之前经常喂,也最爱粘着远哥了,不过后来都是我在养,它叫小黑,你要不要摸摸它,它不咬......”
说着,刘飞扬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慢慢变了。
“算了,你还是别摸了,它好像咬过人,之前咬了不知道谁一嘴血,也奇怪,它平时脾气好得很,也很听远哥的话,不知道那天晚上谁那么倒霉惹了他。”
程彦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去,差点儿消失不见。
他险险抓住了个尾巴。
“你还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咬了人?”
处理完所有事情,程彦提前邮寄了包裹到吴市订好的酒店。
那天是杨翰远正式开始上课的前一个礼拜的周五,学校也没安排军训和其他事务,只说让打扫校园卫生,打扫完就各自宅到宿舍里或是去交友玩乐。
程彦一下飞机就看见明显变黑了的杨翰远。
除却黑了,看上去好像瘦了些高了些,其他倒也没有别的不同了。
他伸长了脖子,眼神在人群里焦急梭巡着,终于看见程彦的时候,眼睛仍然明亮得像在黑夜里熠熠生辉的一捧星子。
好像程彦是他的全世界。
“哥哥,我在这儿!你看见我了吗?!”
程彦在原地愣了会儿神,隔了好久,他才终于抬起腿,毫无停留地径直往杨翰远的方向走了过去。
回到酒店的时候,程彦听杨翰远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话,才回忆起来之前自己之前和杨翰远聊了些什么。
杨翰远靠着一些远房亲戚的关系,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已经装修好了的公寓房。
他那天在电话里提起来的时候,程彦已经困得不行,只以为自己在梦里,嗯嗯啊啊应了几声,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就沉沉睡了过去。
“哥哥不是答应我了吗?”
“我们一起搬过去吧~我一直没有搬进去,就想等着哥哥一起。”
“哥哥,我们难道不已经是夫妻了吗?宝宝都有了呀,宝宝肯定也不想妈妈总是住在酒店或是出租房里。”
“宝宝肯定想住在属于我们自己的大房子里。”
程彦被他一句接着一句的话堵得无话可说,等他不说了,才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小傻瓜,我也没说不愿意,你那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
杨翰远怔了下,隔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年的美梦好像......好像实现得太快了,我总是怕一切都是假的,又怕一切都抓不住。”
程彦也愣了下,心情复杂又酸涩。
“......你不用怕,也不用去担心什么,哥哥希望你过得开心,每天都那么阳光。”
杨翰远拥住他,嘴唇贴住他的额头啄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