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胳膊下作势要出门。
“你要去哪儿?外面冰雹这么大。”夏亦支起上身,泪眼朦胧地看着顾文逐。
“我去救你的小苗儿。”顾文逐看了他一眼,转身冲进了冰雹雨里。
“别!别去了!”夏亦连忙阻止,但是顾文逐已经飞快地到了院子门口,打开院门跑了出去。
第6章
夏亦翻身坐了起来:“179,快扫描逐哥,快,冰雹这么大,我很担心他。”
“宿主请安心,顾文逐目前一切正常。”
“顾文逐到了地里。”
“顾文逐在给小苗儿铺竹席。”
“顾文逐的手背都被砸青了。”
“顾文逐的斗笠被掀翻了,他又捡起来戴上。”
“顾文逐踩到冰雹摔倒了。”
夏亦听着179的现场报道,一颗心七上八下,紧紧揪起。
“他铺好了,在回家。”
“马上进院子。”179持续播报。
夏亦长长舒了口气,一颗心也落了地。
顾文逐进了院子,在回廊上脱掉了斗笠和蓑衣,拍拍外衫上的雨水,再跺跺脚走了进来。一进门视线就望向坐在竹榻边的夏亦,夏亦也正定定看着他。
夏亦眼睛还有点泛红,对顾文逐温声道:“逐哥你过来一下。”
顾文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依言走了过去。
夏亦又道:“手伸出来。”
顾文逐伸出了手,心里有点疑惑。
他的手掌干燥宽厚,面上布着一层薄茧。
夏亦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手背。”
顾文逐虽不解其意,但还是把手翻转了过来。
夏亦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指头,轻轻抚过顾文逐手背上的淤青,低着声音问道:“疼不疼?”
顾文逐一愣,被夏亦触碰到的半边身子顿时像过了雷似的又酥又麻,连忙飞一般收回手,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了声:“不疼。”再伸腿跨门。
跨出房门的时候趔趄了一下,差点被门槛绊倒。
“179,逐哥不知道还被砸到哪里,路都走不稳了。”
夏亦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不免有点担忧。
过了一会儿,顾文逐又进了房,手里还端着一瓶药油。他走到榻前,端个小凳儿坐到夏亦面前道:“把鞋袜脱了,脚放在榻边。”
这一看就是要给夏亦被伤了的脚腕做推拿。
夏亦念书的时候也崴过脚,被楼下的老中医推拿过,深知其中痛苦。眼见顾文逐又要拿他脚下手,不由得内心惊惧,惶惶不安。
“逐哥,逐哥......要不我们就别管了,不管的话过一段时间它也会长好的。”夏亦苦苦哀求道,但是顾文逐丝毫不为所动。不抬眼看他也不回话,径直旋开药瓶,垂着眼帘等着。
可以说非常的铁石心肠。
眼见拖不过去,夏亦委委屈屈地脱掉鞋袜,把慢吞吞地把脚搁到了顾文逐的大腿上。
顾文逐正在往手心倒药油的动作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倒油。
夏亦的脚又白又嫩,圆润的脚指头,指甲盖像是几个粉粉的小贝壳。把裤腿轻轻推上去点,现出了脚腕。现在脚腕已经肿了起来,青紫一片,被白生生的小腿映衬着,显得分外凄惨。
顾文逐把倒了药油的手轻轻附在那片青紫上。
眼见夏亦身体随着一抖,然后眉头紧蹙,眉心那颗红痣鲜艳欲滴。睫毛低垂,扇子似的扑簌簌颤动着,一排小白牙轻咬住了粉红的嘴唇。
顾文逐的手开始顺着脚腕用了一点力道轻轻上推。
余光注意到那张带着惊怯微微泛白的脸,不禁心底起了几分怜惜。唉,毕竟是个孤苦的哥儿,就算他平日里做法再过火,也只是想找个依靠。
“啊!”随着一声冲破屋顶的惨叫,那张脸瞬时狰狞变形,五官扭曲,嘴巴大张。
顾文逐都能看到喉咙顶上随着音波在震颤的小舌头。
“痛痛痛痛痛痛!啊——痛痛痛!”
“狗*的冰雹-----我艹啊------”夏亦眼泪鼻涕横流,还不忘高声嚎叫。
“啊-------老子要死了------不推了------”
顾文逐:......
在掀翻屋顶的嚎叫和咒骂声中,终于推拿结束。顾文逐黑着脸收好了药瓶飞快地离开,简直不想在这屋子里再多呆一秒。
夏亦奄奄一息地瘫在榻上,浑身是汗,眼角还有泪光闪动。
“179,还有比这更痛的吗?”
“有,宿主,如果你要生子的话。”
雨收风住,冰雹终于停了。太阳从云缝里照射出来,整个村子云蒸霞蔚。周围的青山被雨水洗过,更加的青翠苍绿。
顾文逐扛了把木梯搭在房檐上,他要上去修补瓦片。这场冰雹把全村的瓦片都砸了个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