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功亏一篑。再者都来到这里了,里面的人不可能会让轻易她离开。
她的心如擂鼓,紧张地摸了摸藏在衣袖里的火药信号。面上保持镇定,迈起脚步入了堂内。
身后的丫鬟没有再跟从,司清湖刚走到内堂中央,就见一名身着棕色锦服,白色胡须头戴金冠的老者从侧面走出来,站在主位前,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却显得分外虚伪,“老夫借小女之名邀请司姑娘,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司清湖认得此人是当初在相国府宴会上见过的楚国公,心里惊惶恐惧,但脸上很快恢复了镇定,朝楚国公作揖道:“奴家不敢。”
“坐吧!”见司清湖局束不安,楚国公呵呵笑了两声,又道,“司姑娘不必害怕,你是老夫的伙伴,我不会伤害你的。咱们坐下谈吧!”
楚国公首先坐下,司清湖也不再客气,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了下来,她倒想听听楚国公想跟她谈什么合作,何以称她为伙伴?
丫鬟奉上热茶,楚国公敬司清湖,司清湖唯恐下毒,只捧起杯子假装喝了一口。
楚国公看出她的应付,不由一笑,搁下茶杯,开门见山道:“此次借小女之名邀请姑娘着实形势所迫。”
“国公有话便说吧!”
司清湖的语气不卑不亢,楚国公故作豪迈的笑了,“好,性情耿直,老夫很欣赏,想不到李枣还有这么优秀的女儿流落在坊间。”
“民女不知楚国公何出此言,为何牵扯到李相国?”司清湖刻意不承认与李枣的关系。
“司姑娘不必遮掩,老夫都查探清楚了,李相国早年在杭州任知州,宠妾灭妻,发妻病故后纵容小妾庶女戕害嫡女,逼得嫡女离家出走。这个嫡女正是司姑娘,老夫说得没错吧?”
司清湖沉默了,内心紧张,手下意识摩挲着椅子扶手。果然是关乎朝堂斗争,这楚国公把李家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且对李枣言辞诋毁,挑着她爱听的说,明显是想拉拢她做什么。
见她迟迟不发话,楚国公又继续道:“李枣辜负你娘,抛弃了你,如此品德败坏,何以为一国之相?我想司姑娘也一定恨他吧?不如老夫协助你,将他曾经做下的种种恶行揭发到圣上面前,还你和你母亲一个公道?”
司清湖的确恨李枣和周氏,倒也想揭发他们让世人知道当今相国和相国夫人丑恶无耻的嘴脸。可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楚国公不会平白无故帮她。想想她今日进来的目的,是查探楚国公府与吴十三做了什么勾当诬陷萧家的。
所以楚国公绝非善类,他只是想利用她指证李枣的污点,扳倒李枣好实现他的政治斗争。
她一介平民女子,不懂政治,更不懂新党、旧党孰是孰非,要是和楚国公合作扳倒了李枣,万一危害社稷,她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司姑娘,考虑得如何?”楚国公忍不住又问,慈祥的笑容难以隐藏Yin诡。
司清湖的心剧烈跳动,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保持沉着道:“可惜民女和李相国毫无关系,承蒙楚国公厚爱了。”
楚国公拿着茶杯,低垂老脸,若有所思的以杯盖摩挲着杯口,发出陶瓷碰撞的叮叮声。在这偌大的堂屋格外的响亮、瘆人,像是Yin间使者发出的索命音。
他敛起了笑容,叹了口气道:“老夫话都到如此份上了,司姑娘何必再装糊涂?”
司清湖故作平静道:“奴家的确不懂国公大人说什么,既然不是令爱邀请,奴家就先行告退了。”
她起身快快朝楚国公行了告辞礼,疾步往门外走。
楚国公搁下手中茶杯,“砰”一声在几案上重重响起,怒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刚落,堂屋大门蓦地被拉上,整间屋子变得Yin暗无光。
司清湖面色惶遽,左右环顾。
瞬息间,两边冒出十几名侍卫,在司清湖左右后三面分立包围,两边还各蹲跪着两名弓箭手,搭箭在弦,只要她敢动立即放箭击毙。
楚国公从座位起来,缓缓走向司清湖,“怕了吗,只要你配合老夫,老夫立即命他们退下。”
司清湖对上楚国公威胁的目光,深知抵抗不了,顿时释然,所有的紧张恐惧烟消云散,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申时过后,萧桐乘着马车从大内出来。明日大朝的演出都准备妥当了,花萼楼瞧着她连续忙了几天不归家,便让她出宫和家人吃除夕团圆饭,早点歇息,三更时分回来。
萧桐让人把马车停在了萧氏牙行门外,顺便接司清湖过萧家吃团圆饭。
她刚踏入牙行,便见老掌柜焦急地走过来,“赵叔还不回家?”
“当家的,不好了,三娘子和夫人上午去楚国公府,至今还没回来!”
萧桐震悚,“你说什么,清湖去了楚国公府?”
“已经去了三个时辰了。”
这个消息无异于惊天噩耗,萧桐吓得脸色煞白,几乎无法呼吸,举目四望,眼中涌上了水光,心中只有无力感。
她在大内得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