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于虚无布局谋划,对抗天道。”
“三魂合一之时,万事迎刃而解。”
虚空中又重复问:“你确定要留在这里?你我所憧憬的,可不止于此。”
“确定。”
白光渐渐被黑暗腐蚀,他眼前浮现出青衣人的幻影,长着他师父的模样,渐渐消弭在黑暗中。
俞礼承受不住般,在结束时昏睡了过去。
这日,宫外传来消息,荣王病逝了。
毕竟也是商炽的弟弟,且他们并没其他亲人能主持这件事,商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去张罗了下后事。
荣王府十分低调,并没大肆Cao办,只简单挂了个白幡,买了个寻常人家用的棺材。
说是,荣王生前就已安排好的。
帝王亲临时,荣王府的下人们才赶紧去弄了膳食,荣王府管家眼底含泪,请商炽坐上位,奉了一盏热茶递上。
灵堂里放着尊灵柩,还未合盖,等着商炽带的太医去查验。
片刻后,太医回来,跪地朝圣上俯身,道:“荣王确实有病危之状,但真正的死因,却并非如此。”
商炽皱起眉,脸色渐冷:“接着说。”
荣王府的管家静静候在旁边,神色悲戚。
只听太医道:“荣王是自裁。”
商炽正端着茶盏拂去茶沫,闻言动作一顿,皱起眉。
管家道:“熔儿自小就很崇拜您。”
商炽不置可否,他小时候有多疼爱这个弟弟,发生那件事后,就有多憎恶他。
管家自然也知商炽对商熔的态度,若不是先皇下的遗旨,以及夺位关键时商熔突然变卦,恐怕商熔也活不到今年。
他说道:“不论圣上信或不信,直到临死的最后一刻,熔儿也崇拜着您。”
在商炽收复北戎班师回朝那天,商熔远远在阁楼上看着底下,见皇兄银盔银甲、威仪不凡,沿途百姓跪地臣服的场面,他眼底亮晶晶的,一头白发也在阳光下折射着淡淡的柔光。
“我也好想,像哥哥一样厉害。”
因为流着异族的血ye,无论是朝臣,还是父皇都对他并不喜,宫人们素来盯着上面的态度,见他不受宠,私底下也对他草草应付,稍有些地位的,甚至会欺到他头上。
他自幼白发被人视为不详,唯独只有哥哥会护着他。
先皇后莫名死亡,母妃警告他离太子爷远点,当时太子哥哥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年幼的商熔亦十分害怕,听了母妃挑拨,躲在祖母太后的庇护下。
渐渐的,就与商炽愈行愈远,甚至同室Cao戈,你死我活。
商熔也想像哥哥一样厉害,这种心态演变到最后已经病态,认为只要弄死商炽,他就比商炽厉害。
当看到商炽身边出现其他人,商熔不能容忍,他内心又觉得,自己才该是哥哥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他的行为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他像是一颗别人手中的棋子,可当这颗棋子失去掌控时,便翻身成了执子人,让局势瞬间崩盘。
如今商熔躺在灵柩中,浑身依旧白得无瑕,对商炽的崇拜也从未散去过。
他羡慕商炽能骑着大马挥舞长矛,在战场上杀进杀出,他也想,像商炽一样厉害。
处理完荣王府的后事,商炽在宫门下了御銮,一路神思放空地慢慢走回太和殿,太和殿还是如往常般金碧辉煌,来往宫婢低头放轻脚步,诚惶诚恐的模样。
望着殿门,商炽突生出股忐忑,他害怕一进去,面对的是空荡荡的宫殿,再也找不到俞礼。
每次俞礼离开他的视线,他都会有这种恐惧,可他无法将俞礼绑在自己身边,经历这么多事,虽然学不会放手,可他已经在学如何压制自己的掌控欲。
深吸一口气后,商炽步入殿门,宫婢行礼唤道圣上,言语中俱是小心。
窗口泄进暖暖的阳光,俞礼正背对着他坐在贵妃榻上,宽大的衣袍自榻沿泄下垂落在地面,长发逶迤,泛着黑亮如墨玉的色泽。
听到动静,俞礼撑着头转身看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幽蓝色的晶体,其上遍布破碎的裂缝,但不容置疑的是,它已经完完整整粘合在了一起,除了裂缝外,与之前并无区别。
里面纹丝不动的指针在慢慢转动,鎏金的水光晃着耀眼的光泽。
99、第九十九章
溯世钟被修复,并没有让商炽感到多少惊喜,他紧盯着俞礼,坐在榻上的那人被阳光笼罩,淡淡散发着光晕,气质出尘清贵,莫名有种可望不可即的疏离感。
商炽心脏狂跳,害怕这具壳子下又换了人。
俞礼看向他弯了弯眼,问道:“怎么了?”
那一刻,商炽才放松下来,走过去将他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心中尚存未散的恐惧。
“没事,你将溯世钟修好了?”
“嗯……”
俞礼眼底划过一抹异样,靠着商炽胸口,道:“我好像会了很多事。”
商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