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异常,可万事就是这般捉弄人,无意中放任了主子乱来。
待执书走后,俞礼咬着被子痛得昏睡了过去,但许是因为心里一直记得还要去跟商炽一起喝药,到了黄昏的时候自然而然就醒了过来。
执书还没回来,肚子已经没那么痛了,俞礼蓄了些Jing神自个儿把药熬好,端着去了内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内阁的,眼前黑得厉害,中途手抖得好几次差点将药抖落,生生以他强悍的意志力给挺下来了。
心里默念着,我要完成任务,要让商炽摆脱绝情蛊,不能让之前的努力白费。于是乎就这样走到了内阁门口。
俞礼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缓了缓紊乱的气息,顺便掏出脂粉往脸上涂了些盖下苍白的脸色。
这时听到内阁里吵吵嚷嚷的,一名大臣在道:“还请圣上,总得给民间一个交代。”
商炽目光睥睨,紧攥着那份奏折,当着诸位大臣的面给撕了。
“去年之事究竟如何,只怕各位大臣比朕清楚。”
殿堂内,诸位大人跪地请旨:“帝师改革之法本就引了众怒,如今金陵受害者的家属联名奉上血书,此事闹得众人皆知,若帝师不露面……”
“闭嘴!”商炽重重拍案而起,周身气势冷厉得犹如冰川苍雪:“朕誓死,也要护他,就算覆灭整个王朝,又何妨。”
殿内鸦雀无声,商炽将血书也撕得粉碎随手洒了,俞礼恰在此时端着药碗进来,漫天的纸屑飘洒在他身上。
商炽话语一顿,越发恼怒内阁专挑这个时辰来说这事。
俞礼在外面听了几句,他那般聪明,转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缘由,只怕是金陵被活埋的家人闹得动静太大,血书递到了御前。
内阁的这些大臣,知道他每日会在这个时辰过来,这是故意作给自己看的。
不过俞礼一向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之前执书将这事告诉给他后,便让镇抚司去查了,查到荣王府的暗探上,等双生病之事解决,他就会展开反击。
商炽见俞礼进来,挥手让这些碍眼的大臣滚了出去,俞礼寻思了下,道:“圣上,既然民间对臣的积怨已深,不如暂先革了臣的职,举重若轻,也好给大家个交代。”
商炽瞬间如坠冰窖,压下躁郁的心绪,哑声道:“你也觉得朕护不了你?”
俞礼让他革职,商炽完全无法接受,对他来说,俞礼的帝师之位,是他们两人间唯一一点牵扯了。
内心不可抑止地狂躁,连手都愤怒地不停颤抖。
俞礼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这根本不是为难!”商炽挥手打落俞礼递来的药碗,嘶吼道:“你能不能更坚定些,更坚定我一些,别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就动摇,就放弃我!”
药碗摔在地上,顷刻粉碎,乌溜溜的药汁跟着溅了一地。
俞礼愣愣地看着满地的药汁,眼眶瞬间红了。
哽咽道:“商炽,你真是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会甜的会甜的,等过了这个剧情,后面有二十几章甜的。
而且……这个剧情真的虐吗?
俞礼对商炽这么好,商炽也为了俞礼与全天下为敌,两人双向奔赴,不是挺甜的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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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浓郁苦涩的药味充斥在内阁,俞礼憋着眼泪不敢哭,哭了脸上的脂粉就会被冲掉。
他最近不知为何,情绪十分敏感,差点没绷住。
形状姣好的眼眸中储满潋滟的水光,眼尾绯红,商炽心脏也跟着揪疼,一片狼藉荒芜,就连当初在战场上被逼至绝路时,都没如此慌神过。
他忙紧紧抱住俞礼,将头埋在劲边,细细嗅着发丝的淡香,低声哄道:“对,我是个混蛋,该被千刀万剐死不足惜,你打我吧,别生我的气,明寂,是我发疯,不该说你,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可我就是心疼。”
平时俞礼呼吸稍重一下,就会牵扯到胸口的伤,如今气息紊乱,胸口跟着痛得要命,好一会儿眼前都发着黑。
俞礼抵着商炽硬邦邦的胸膛将他推开,哪怕再痛,也极为冷静理智道:“本来就是该臣自己承担的,不劳烦圣上分忧,圣上这般反而让臣觉得没有尊严,默认了以色侍君。”
俞礼自小便是门第中捧着长大的天之骄子,饱读四书五经,素来骄傲,让他雌伏人下已经是他做过最失格的事,他不想之后还被当成金丝雀一样圈养着。
一席话重重砸下,商炽失措地站那,他发现自己跟俞礼间最大的矛盾,不是身世隔阂,不是家族恩怨,而是所坚持的己见,没有谁肯屈服,激烈的相撞在一起,所迸发的是将万物焚烧成灰烬的烈火。
所爱隔云海。
山河可平,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