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他。只要他醒了给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他。”
宁微月四下看了看,问:“谁带的酒?谁给他喝的?”
“这……”凌焰支支吾吾,“……他自己带的……”
宁微月道:“上课饮酒,这一条就足够我将他逐出师门。”
“弟子斗胆恳请院长给他一个机会!”凌焰在她面前跪下,沉声道,“想来他不远万里来到咱们空华派,也是想学得一身本事替父母报仇,若非心中苦痛难忍,应该也不会酒后失控……课间饮酒确实不该,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院长可以严惩他一番,令其思过。至于逐出师门,还望院长三思啊。我空华派乃当世第一大门派,素来容纳百川,兼济天下,既然门派中能容得下我这半人半魔,想来应该也能容得下一个孤苦伶仃,挂怀父母的苦命少年。因此弟子恳请院长容他留下。”
“你小小年纪,有此胸襟,不错。”宁微月适时地夸了夸小徒孙,“那就容他留下吧。”
凌焰连忙高声道谢:“多谢院长!”
随后所有喝了酒的弟子被罚在雪中思过,岑正青则是在昏迷状态下被送到了刑堂。
众人散去后,宁微月对凌焰道:“是你自己要替那小子求情的,可不是我不是疼你,你师尊那里你自己搞定。”
凌焰点头:“没问题。反正他修无情道的,应该也不会为我生气难过才是。”
宁微月摸了摸他的头:“他今日不大舒服,你早点回去看他吧。”
“啊?”凌焰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打算在学院磨蹭一番,等脸上消肿了再回去,然而一听到师尊身体不适,他立马往山上跑。
凌焰回到青阳峰后,直接闯进了任雪川的房间。
彼时任雪川倚靠在榻上,身上搭着一条毛毯,一手拿著书,一手放在手炉上。
“师尊!”凌焰急匆匆冲到他面前。
任雪川头也不抬,淡淡道:“出去。”
“对不起,徒儿失礼了……”凌焰赶紧出去,先关上门,又轻轻敲门,然后在外面喊着,“师尊,我回来啦——”
任雪川道:“歇下吧。”
怎能将我挡在门外?
凌焰再顾不上礼数,直接硬闯了。进去后他将门关好,直奔榻前,关切地问:“是怎么了?受伤了么?”
任雪川将书翻过一页:“痼疾,不必担忧。”
凌焰见对方脸色惨白,嘴唇略紫,身上少见地搭了条毛毯,还抱着手炉,可见是有些冷,于是他拿开那快要灭掉的手炉,拿掉对方手上的书,用自己温暖的双手抱着他冰凉的爪子给他搓了搓,还往他手上呵气,继而笑问:“暖不暖和?”
任雪川抬头看他,一个字没说出口,乍然看到徒弟脸上的伤。
“发生何事?”他问。
“啊……”凌焰倒是把这茬忘了,马上笑呵呵道,“回来路上跑太快,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到路边的坡下面去了。”
任雪川抽出自己的手,去触碰他红肿的脸颊:“说实话。”
凌焰知道若对方有意探究,定是无法瞒住他的,而且他突然心血来chao想煽动对方的情绪,引得他的同情,于是向其坦白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自己被人揍了。
“按照门规,他应当被逐出师门。”任雪川面上没什么情绪,只是直起身来,问,“他现在在何处?”
“哎呀算了算了,”凌焰将其按回榻上,“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任雪川道:“你自己还不是小孩?”
那怎么能一样呢……凌焰心想,我这十七岁的外表下可是个成年人呢。
“我心胸宽广,不计较了。”凌焰一副潇洒的模样,“我身为玉尘君的亲传弟子,这点肚量还是要有的。”
任雪川难得严肃起来:“岂能因为是我徒弟就受尽委屈?”
不等凌焰阻拦他瞬间出现在了门外。
“师尊!师尊!”凌焰连忙跑出去拦住他,急道,“我没觉得有多么委屈,再说我都在师祖面前保下那人了。你若再去将他赶走,那我很难收场。”
他推着人往回走:“进去进去,我真没事。你赶紧躺好歇着吧。”
凌焰好说歹说才将师尊劝回,而后任雪川给他上药,他则忍不住嘴角胡乱上扬。
任雪川瞪了他一眼:“挨揍了还笑。”
凌焰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他:“师尊,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任雪川手上动作不停:“我不会心疼人。”
凌焰笑嘻嘻道:“那你火急火燎地要去赶人是做什么?”
任雪川:“捍卫门规。”
“我知道,你不懂。你可能不知道那种感觉就是心疼,”凌焰冲他眨眨眼,“以后你会懂的。”
任雪川冷笑一声:“几百年了,我都没懂。凭你?”
凌焰抬头挺胸,一脸自信:“凭我。”
这夜他本欲赖在师尊的榻上,为其暖被窝,但任雪川不让他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