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看到。
烛方后面是昏睡过去的,次日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如同散架了一般。
外边日头正盛,他睁开朦胧睡眼,一动就牵扯到了某处。
嘶!
烛方轻轻翻了个身,最后选择趴在床上,想起观溟便一肚子火。
昨晚的观溟就跟疯了一样,又凶又猛,仿佛一头发狂的野.兽。他都说了荧惑没对他做到最后一步,观溟却像没听见似的,不停地折.腾他。
虽然是他隐瞒在先,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他。
烛方对此既心虚又生气。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迈了进来,将手里的食屉放在了桌上。
烛方知道进来的人是观溟,佯装仍在熟睡中,闭目不起。
片刻之后,那道身影走到了床边。
“师兄该起来进食了。”观溟的语气一如往常:“给师兄带了红豆薏米粥。”
烛方闭着眼睛不说话,肚子却是空得不行,只差咕咕直叫。
“既然师兄不饿,”观溟语气一转,目光扫过矮几上的药膏,取至手中:“那便先上药吧。”
乍然听见这句话,烛方的大脑顿时清醒了,睫毛眨了眨。没等观溟掀开被子,抢在前面先一步拦下他的手。
观溟停在中途,手腕烛方抓住,温度迅速从指尖传递过来。
“师兄醒了?”
“嗯……”烛方急忙把手收回,往桌上的食屉看了一眼,学他的样子板着脸说:“我饿了。”
见他手里仍拿着那盒药膏,烛方又补充了一句:“我要你喂我。”
观溟默默应下,放下药膏转身端来那碗红豆薏米粥。他先将碗勺放在矮几上,然后动作轻缓地扶起烛方,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充盈的日光穿过窗棂落在床脚,屋内的两人看上去格外温馨。
观溟喂烛方吃完了最后一勺,这才启唇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喝过粥,烛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这……”他欲言又止:“你说的是分魂症?你今天没去剑会?”
“刚去了回来。”观溟如实道:“师尊说是他让师兄隐瞒我的,还说只有师兄才能治好我,让我来问师兄。”
看这样子,掌门师尊是打算让他把这一切告诉观溟了。
烛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徐徐道来:“大概是在白鱼镇的时候……”
他一五一十地说给观溟听了,还提到了两个副人格的名字和性格。因为担心观溟吃起醋来没完没了,便将荧惑做的那些事一句话带过,没说得那么仔细。
“就是这样了,其实他们也就最近出现得比较频繁。师尊知道你为这次剑会准备了很久,所以才会让我暂时瞒着你,打算剑会结束后再跟你说。”
“师兄辛苦了。”
“知道就好。”烛方很满意他这句话,气也差不多都消了,警告道:“下次不准再那样。”
观溟望着烛方颈间的红痕出神,没有及时作出答复,而是又一次问他:“除了师兄说的那些,他们……真没有对师兄做别的么?”
得了,这人还醋着呢。
“都说了,只有亲了几次,还有用手……但那些都不是我主动和自愿的,别的就没了。”烛方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完,挑眉仰头看他:“你不信我?”
观溟垂下眸子,握着怀中人的手:“信你。”
“真的信我?”
“真的信你。”
“那我要吃荷花酥,你去给我买。”
“好。”观溟说着便要起身。
“等等,我没说让你现在就去。”烛方拉住观溟的袖角,不好意思地望着那盒药膏:“先给我上药。”
霜雪居外。
澹如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见到一名洒扫弟子从里面出来,连忙走上前去。
洒扫弟子认得他,不待他开口便道:“二师兄今日不在,你有什么事改日再来找他吧。”
“我不是来找二师兄的。”澹如手里不知提着什么东西,闻着挺香。他道:“大师兄在吗?今天没看见他去剑会。”
大师兄和二师兄此刻正如胶似漆,哪里顾得上你。
洒扫弟子摇了摇头:“大师兄也不在,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说完,关上霜雪居的大门,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澹如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眼刚从山下买的零嘴,慢慢转身离开。
烛方并不知道澹如来过了,此时的他正趴在床上,一边让观溟给他上药一边和观溟闲聊。
药膏清清凉凉,烛方的耳尖却有些发烫。
“你以前有换过名字吗?”烛方道:“荧惑说,他从出生起就叫这个名字。也就是说,你以前该叫做荧惑才对。”
提到那个副人格,观溟闷着头回答:“没有。”
“没有吗?”
“也可能是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