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不过一介凡人,怎么就能让你夸下这般海口?!”
“可是你见着,许多修士都对卫二公子毕恭毕敬?”董真人继续得意洋洋往下说,“不过是些新晋的筑基金丹,就算他们都来找我算账,且看我怕是不怕?”
“你这个癞□□、臭狗屎,Yin阳烂沟子!”二壮骂道,“看你一眼就恶心,快滚开啊!!!”
二壮是在乡间长大的,他nainai就是村里有名的泼妇,骂人的时候能翻出花儿来。
他原本不爱骂人,跟了公子之后更是会时常注意这方面,但这位董真人明显不是好人,害死了敏哥儿,刚才还打了宋先生一掌。
于是当下也发挥了他nainai的三四层功力,沿路把董真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董真人脸上刚开始还挂着笑,后面不知二壮有哪一句骂戳到了他的痛处,忽然翻脸道:“臭小子,给脸不要脸!”
“你不是说卫二公子不会放过我?好啊,我就让你死在他眼皮子底下,看他又能奈我何?!”
说完手指一弹,二壮尖叫一声,就见左胳膊处被一道破空风刃划过,鲜血溢出来,染红了一小片衣袖。
再看身后的董真人,呼吸急促,见血后露出了兴奋的病态表情:“不错,真不错……我还没这么玩过呢。”
就这样,董真人如同玩弄掌心之中的猎物,追在二壮身后,不时向二壮发一道风刃,欣赏孩童受伤后稚嫩的疼痛尖叫和鲜血,来到了浮山上空。
最终董真人召出一道风龙卷,将二壮和临霞高高抛起,然后朝地面上狠狠掼落。
大概他兴致已尽,觉得二壮和临霞必死,也没有追下去看。
如果换了普通人,确实是必死的。
卫渊坐于案前,一炷香已经于炉中烧尽,蒙上了一层灰翳的眼珠逐渐转为正常的黑色。
“公子,觉得怎么样?”卫琅走到他身边,俯身担心的询问。
“无事。”卫渊缓缓开口,眼帘半阖,遮住了眸底一掠而过的杀意。
那位董真人说——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
话里话外透着优越感。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二壮才不愿意将实情对他说出来,怕给他惹来麻烦。
若是封家姐妹遭遇这事,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告状。
但二壮不同,他虽然也是个孩童,却曾经在民间最底层过着不好的生活,跟了卫渊才逐渐变得性格开朗,考虑顾忌的东西往往就要多一些。
卫琅见卫渊确实无碍的模样,才松了口气,又道:“元白道长过来了。”
卫渊点点头,道:“我正好有事问他。”
元白如今在卫渊这边,也算是常来常往。
由于元白时常下山接引新人,卫渊会托他带些种子、蔬果和信件给卫璐卫玑大壮他们,卫璐卫玑大壮也会送来回信,以及自家榨的油、Jing盐、糖,红薯粉条面皮什么的。
地衣虽说到了仙门山高路远,实际上比在皇城跟大儿子互通音讯还要方便些,头一天做好的鞋,第二天就能穿到大儿子脚上。
反正有储物戒指,御剑飞行更是比凡间的任何交通工具都快。
卫渊向元白描述了事情经过,以及董真人的相貌穿着,元白皱眉道:“这个人哪,是拂逸长老之子。”
“他若是敢来搅扰公子,我等必然是不依的……不过此番既然小侍童无事,公子便算了吧。”
“说说看。”卫渊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白瓷茶杯,脸上不动声色,“修为很高吗?是惹不得的人吗?”
“修为在本门倒也算不得很高,金丹二层境界。”元白深深吸了口气,“只不过上头有人。”
“拂逸长老俗家姓董,是风灵根,也是本门辈份最高的化神长老之一。百年前,他在凡间据说纳了数千妻妾,从上万个子女当中终于诞生了几个灵根者,其中有一个更是和他一模一样的风灵根,他视若珍宝从小带在身边养大的,正是这位董真人。”
“这种事在仙门很多吗?”卫渊诧异道。
不是一般的种马啊。
“只有拂逸长老一个。”元白解释,“一般的修者若是和红尘牵涉过多,都会怕影响道心。只不过拂逸长老之前结过道侣,和道侣生下的儿子却是凡胎,虽说称了皇帝,能享人间至高无上的尊荣,可是寿尽先他而去,他大约由此生了心劫。”
“心劫不破,道途也无法继续向前,才会如此行事。”
卫渊听后问道:“怎么不见别的开国老祖,比如说云震长老,有这样的心劫?”
“仙种幼年就入道门,成年后就算结道侣,为了怕影响道途,也大都不会生育。说是子孙后代,其实扶持的基本是自家兄弟姐妹的孩子。”元白回答,“像拂逸长老这种情况很少。”
“总之,仙门上下都知道董真人有恶癖,但他只是去外门找一些灵根驳杂、没有任何关系背景的男童。再加上拂逸长老护短,因而高层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