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甩开了。
男人一转身,那个被安排由他来接回去的少年头都不回撒腿就跑了,但是一个营养不良又长期在帝国监狱进行劳作的未成年又哪里跑的过正常健康的成年男人,男人反应过来马上追上了。
“诶你别跑!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男人没想到自己作为救了这少年的一方,竟然还得首先自证清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考虑到这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他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是景家派来的,景家你知道的吧???”
这一次男人生怕又让他给跑了,死死扣着他的胳膊,不再给他二次挣脱的机会。
他说完果然见到面前的少年明显安静了不少,但也没有根据他的话表达什么想法,显然是还处于半信半疑的阶段。
男人想想也确实,莫名其妙有人出来愿意帮助自己,而且这个帮助他的人还是那个景家,恐怕任何人都会产生不安,但是这些事情不应该由他来说明,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安抚道:“是我们家主想要帮你,要不然你根本不可能从帝国监狱里出来,以景家的能耐想要害你还需要那么大费周章吗?”
“你都不知道你整这么一出给我们家主添了多少麻烦。”男人叹了一口气,“现在先跟我回景家吧?马上监狱的人就要追上来了,没有人给你提供庇护你根本躲不了。”
“你也不用太紧张,等听完我们家主想要和你说的话,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我们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或许是时间确实有些紧迫,男人几乎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说完这些他就拉着人想要走,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那少年的态度松动了,愿意跟着他离开了,男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感觉他带回去的不是一个少年,这分明是个狼崽,都现在这个时候了好说歹说给他说明全部利弊才愿意跟着他走,说不定一个不好还得被咬上一口。
他开来的是一辆极为普通的运输车,在每天都需要营养ye补给的监狱门口停着运输车是相当正常的,也是最方便掩人耳目的。
等沈默言上了车才发现,车里配备了不少东西,最显眼的就是摆在车内桌面上的一碗热粥。
帝国大部分人都没有什么口腹之欲,但是对于上层的大家族而言,营养ye就不会是唯一的选择,他们愿意的话就可以得到一些寻常百姓吃不到的东西。
一碗粥,放到以往的沈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尤为珍贵。
沈默言坐上了车,对着面前桌上的热粥不发一语。
他几乎可以想到景家这样的安排究竟有什么良苦用心,却又十分惊讶在这种时候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的人是他们。
在经历过其他世界之后,沈默言清楚的认识到帝国究竟是一个多么糟糕的地方,在他出生成长的这个世界,人们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隐私,从出生就被镶嵌在手腕内的终端与其是一个身份认证,更多的其实是一种监管。
曾经的沈默言对于这些概念一知半解,毕竟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终端就是用来认证身份、消费和通讯的,没有终端在帝国可以算的上寸步难行,于是终端在他眼里更多的是一个极为便利的东西。
但当他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以及看过更多的事情之后,沈默言就明白民众人均配备一个这样的高智能终端会意味着什么。
他丝毫不怀疑终端能起到的作用是不是包括了跟踪定位和数据分析,而就像是段泽在那之前向他透露过的,段泽曾经在帝国监狱试着违反规则被带走,中途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终端放射出了足以让人瞬间昏厥的电流,导致段泽直接失去了意识。
从他放出那么多罪犯,但这个明显职位也不高只是被派出来跑腿的男人却只是口头谴责却丝毫不担心的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恐怕这些罪犯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终端产生的电击失去意识,又因为终端定位而被全数抓回,除非他们能狠下心切下皮rou将终端从中取出,不然根本不可能真正的逃出去。
在这样一个全民没有任何隐私的时代,自然就会有人对这样的情况产生反感,帝国的党派之争便是围绕着这件事产生的,其中的独立派作为反对帝国利用核心监控国民为理念,在普通民众之间有着不少人望,景家便是独立派之首。
对于帝国党派之争,沈默言了解的并不多,沈家没有人试图让他去接触这一些,所以他知道的也只是在他当时这个阶层里一些众所周知的信息。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知道景家的人望有多好,在一个冷血占据大部分人骨子里只求自保的地方,只有景家会愿意费时费力的去救助一些无助的人,给他们带来生的希望,没有办法独立生存下去的,他们甚至会在景家给他们安排工作,以便这些人能靠自己的劳动活下去。
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善人世家,挑不出任何毛病,换做是曾经的沈默言听到救了自己的是景家,恐怕也只会恍然大悟后觉得安心,毕竟他们就是这样的老好人,而自己是被冤枉了,他们一定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来救他,他必定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