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副“我一开始就给了两个选择,没有把你排除在外”的无辜模样看的段泽眉头一挑,他干脆利落的道:“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选择,我当然要跟你一起!”
说完,他不怎么自信的补充道:“除非你不想。”
段泽清楚沈默言的事究竟都是些什么,可说白了那不是什么多光鲜的事,虽然就他个人来说非常想要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一路奉陪,但段泽也不能保证沈默言愿不愿让他介入到这段对他来说最为难堪痛苦的过去。
沈默言的神经并没有段泽想的那么细腻,他并不在乎让段泽介入自己的事情,他担心的是有可能存在的风险,不过这些都比不上段泽的个人意志,既然他愿意和他一起,那么沈默言要做的就只有保护好他。
段泽闻言左看看右看看,努力观察沈默言是不是在忽悠他,但在确定他真的是同意了自己的决定之后,不禁心情愉快,段泽发现沈默言最大的优点或许就是他愿意尊重自己的想法,从不会用为他好之类的理由做一些他不喜欢的行为。
因为这突然发现的可爱之处,段泽捧着他的脸忍不住凑上去快速的吧唧了一口,亲完他就飞快的抽身装作无事发生:“走吧走吧!”
既然不知道是不是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危险,那当然还是得一起面对才行啦!
要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是小伙伴呢!
沈默言看着情绪高涨一副下一秒就要去打boss状态的段泽,目光落在他那泛红的耳根上,没有戳穿他强行掩饰害羞的逞强,应道:“嗯。”
等处理完兽人世界还遗留的一些问题之后,他们终于准备尝试着头一次主动离开了。
指针会根据他心中所想去寻找一个Jing确的坐标,而这一次要找的,是沈默言一直藏在内心深处,最为熟悉的一个地方,他想念那里却又仇恨着,对于情感匮乏的人来说这种情感过分强烈,以至于指针在瞬间就捕捉到了,并飞快的固定住了指针。
已经修复了的权杖再也没有特定限制,它不负众望的划开了另一个全新世界的时空,沈默言握紧了身边那人的手,以免在时空转换的过程中把人丢没了。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位面权杖划开的是一个它从未触及过的世界,沈默言只觉得眼前的视觉消失了一瞬,就连思维似乎都跟着权杖力量的效果跟着沉寂了下来。
他猛地从这种仿佛要永久沉睡的趋势中惊醒,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就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产生了变化。
空气中是他极为熟悉的刺骨寒气,Yin冷坚固的铜墙铁壁,还有眼前如同一滩烂rou,根本分不清原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尸体,此时正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沈默言站在原地,他的手里捏着一块已经变形的金属片,满手的血就像是在血水里泡过一般。
他想起了这里是哪里,这里是那个杀死了他妹妹的罪犯的牢房,他在被系统带走之前找到了这里,将那个人铐在了铁床上,割下了舌头,用那块小巧的金属铁片宣泄了心里的愤怒。
已经彻底没有了气息的罪犯的死状惨不忍睹,沈默言沉着脸目光扫过,并未对曾经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任何反应,他的目光环视周围,这里除了他似乎少了什么。
段泽不在。
他成功通过上一个世界的指针和权杖来到了这个世界,但是着陆点却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沈默言原本是准备让指针将时间推移,直接将他送到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的时候,却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出现了偏差,他来到了被系统送走的时间和地点。
手指上的尾戒还在,意味着系统并没有消失,同样的系统也没有对于他的行为作出任何反应,指针和权杖也还好好的在尾戒之中,不知道是储物道具的特殊性还是由于上一个世界没有来得及结算,就连兽人世界里被他存放在尾戒中的东西也没有消失。
只要指针还在那么问题就不大,以指针的能力将死人复活也不是什么完全做不到的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切都仿佛无法挽回的境地,那么他也正好从这里着手,将那背后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都抓出来,这些人一个人都别想跑。
他得从先从这里出去,然后找到家人的尸体,接着是弄清楚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本的他还没有到接触这些事情的年纪,一直到落到那样的下场也对其背后的缘由一无所知,但很显然那样的他对于某些人来说具有利用价值。
沈默言记得很清楚,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前天晚上曾经收到过一张纸条,上面提示他在第二天凌晨2点的时候监狱的监控和感应都会消失,并附上了一张钥匙卡。
当时的他已经遇到了系统,对于逃离监狱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的渴望,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愿意伸出援手,而当他已经失去所有能失去的了时,却又有人毫无预兆的提供了帮助,那个时候他除了觉得可笑又感到无力。
但现在想来,这样的事又何尝不怪异呢?
倘若真的想要帮助他们沈家,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沈家的人均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