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心脏都仿佛被那双在昏暗环境下显得尤为冰冷尖锐的金色兽瞳刺了一下,下一秒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尤为的难堪。
在这样的情况下,殷司翰最不想见到的人恐怕就是沈默言了,上一辈子这个男人为了救他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这辈子他却以这么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殷司翰对沈默言这个人的感觉十分割裂,一方面有着对上辈子救命之恩的感激,另一方面又是现如今敌对状态的警惕,殷司翰一边欣赏着他一边防备着他,于是在发现自己并不足以让对方用相同的目光重视时,他又不甘心了起来。
最终这种不甘心压倒了所有的念头,而现在这些不甘心全数转化为了狼狈,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跟着沈默言一起进来的白昀。
一直到沈默言开口,他才从仿佛被噩梦魇住了般的状态中抽离。
“这把权杖原本是什么样子的。”
他听到面前那个男人这么问道,殷司翰这才发现沈默言的手里正拿着那把不久之前还被他视为仅次于生命重要的权杖,是这把权杖给了他窥视另一个全新世界的机会,但要说让他遭遇这一切糟糕事情的开端也是它。
殷司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哪怕给他一个机会再次重新来过,他也会选择一模一样的答案,他必定会再次将野心放在这片异世大陆上,但他的目光不会再单单是为了统一异世界,他更想要证明给这个人看,自己可以做到。
只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权杖甚至也落到了对方的手里,这个人掌握的情报要远远比他想的还要的多,他自以为隐蔽的研究基地显然也没能瞒过对方,他哪里能赢得过他?
殷司翰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光看周围晃动的情况也知道恐怕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沈默言会在这个时候拿着权杖来找他,那么也就是说外面发生的事情和权杖有关?
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没一会殷司翰就想到了一个算的上正确的方向,只是他对于白昀拥有的能力一无所知,所以无论怎么思考也只能往世界融合后产生的后遗症上去想,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们不正是因为世界发生了排异现象,才被扔进了这个世界吗?
“我只在梦里见过。”殷司翰出乎他们意外的没有纠缠任何多余的问题,竟然直接开口回答道,“在梦里这把权杖的顶端有着一颗宝石,就算是我也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东西,太过相比较现实而言,这颗石头太过奇异,明显不是现代会有的东西,所以我一直陆陆续续的在这片大陆上派人在找。”
结果不言而喻,殷司翰自然是没有找到。
“一般从你这种说话的口气来说,东西没准就在你以为不可能在的现代。”段泽极有经验的分析,“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有可能,这样才能达到最后转折让观众惊讶的效果。”
殷司翰这才注意到了跟着沈默言来的另外两人,除了白昀之外的另一个人他十分眼熟,因为这个人正是在雪狼国时就跟着沈默言的男人。
这会儿他没有戴兜帽,殷司翰十分清楚的就可以看到那属于狮族的特征,也就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正眼瞧了瞧在他认知里的沈默言的这位下属,对方的长相极为张扬同时带着狮族独有的侵略性,站在整体气质极为安静的沈默言的身边时,仿佛是一静一动的强烈对比,却也是挑不出违和。
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好,至少这个狮族说话的时候,沈默言甚至会耐心的侧耳倾听,目光自始至终落在对方的脸上,那是殷司翰极为想要得到的属于这个人的重视。
“能说说它的外形吗?”
殷司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有点发酸,他听到沈默言紧接着的询问,还算平静的将他梦中所看到的宝石的模样描述了出来。
殷司翰对于那颗宝石的描述其实听起来和无妄圣晶十分的相似,都是晶莹剔透通体流虹,但是殷司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他不可能没有见过圣晶的样子,假如真的和圣晶一样,那么他自然会认得出来。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收集到足够多的圣晶,然后找到权杖该有的宝石,对其进行最后的修复工作就行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走,殷司翰突然急了:“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我可以帮你们。”
“能不能放你出来我们说了不算。”谁知道都在这种场合之下了,沈默言竟然还在和他讲正常情况下的道理,“得由白兔国王同意才行。”
段泽听他开口就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有白昀傻乎乎的跟着道了一声:“那我去请示一下父亲?”
白昀来的时候有一点害怕,因为终究是因为他揭露了殷司翰藏着的秘密,才使得他现如今被关在这里,就连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在安全的地方避难,他心中有愧,在面对殷司翰的时候自然有些小心翼翼。
但殷司翰意外的没有生他的气,他光生自己的气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搭理白昀,这会儿听到白昀这么说,他反而有点生气,气的是他竟然连这么一个傻白甜都没忽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