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他想和卫甚则一起活着出去!
他将手轻轻从卫甚则手中抽回,卫甚则只是不安份地哼了一声,便又沉沉的睡着。
卫君直拿着矿泉水瓶转身走进浴室,站在马桶前,解开裤头。
“哥,你想做什麽?”
卫君直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去,不知何时醒来的卫甚则已经半撑起身体看着他,卫甚则的脸色很难看,他想卫甚则肯定是猜到他想做什麽。
沉默一阵,卫君直缓缓说道:“甚则,我们都要活着。”
手便又开始解裤头。
卫甚则奋不顾身地冲过来,一把就打掉卫君直夹在腋下的矿泉水瓶。
卫君直被卫甚则的行为给震慑住,等他回过神想阻止时,他们仅有的一个矿泉水瓶已经被卫甚则踩成稀巴烂。
愤怒宛如龙捲风将卫君直的理智瞬间搅碎,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震醒了他。
卫甚则捂着自己的脸颊,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看着卫君直。
“哥……”
卫君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卫甚则,他对自己打了卫甚则感到既惭愧又内疚,但却又无法接受卫甚则毁掉他们唯一的生路的事实。
沉默好半晌,卫君直艰难地开口说道:“对不起,我失控了。”
卫甚则凝望他许久,蓦地伸手抱住他,声音低低的。
“哥,你上我吧。”
怎麽可以!
卫君直立刻推开卫甚则,眼角因愤怒泛红。
“不行!”
卫甚则抿了抿唇,垂眸看着自己白皙削瘦的手,像是下定决心般握了握。
“我们都是男人,就算是……也没关係。”
卫甚则眼眸忧伤地看着他。
“哥,我想活着,我想和你一起活着出去。”
想也没想,卫君直厉声喝道:“别人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话一出口,卫君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口吻过激,顿了一下,他缓声解释:“甚则,我们是孪生兄弟,如果那样的话,就是乱lun。”
卫甚则静静地看着他,一双黑眸宛如深水寒潭沉寂冰冷,好半晌,他缓缓开口,脸上表情不见一丝波动。
“我现在知道了。”
卫甚则转过身走了出去。
卫君直一怔,不明白卫甚则是什麽意思。
卫甚则背对卫君直,站在离卫君直几步之遥的地方。
白色的日光灯打在卫甚则单薄的身上,彷彿世界都背弃了他。
卫甚则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几近冷漠:“对你而言,我的命还比不上对孟安时的忠诚,即便他很可能是凶手。”
卫君直脸色一变,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卫甚则会这麽认为,而且卫甚则怎麽会拿自己跟老闆比!
也许是因为遭遇长时间的身心折磨让卫君直的忍耐力下降到一个极端的低点,汹涌澎湃的怒火如滔天巨浪般朝他席捲而来。
卫君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麽?”
卫甚则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卫君直许久。
“怎样都没关係,我只是想活着。”
这一场争执不了了之。
卫君直跟卫甚则两人躺在床上,背对着背,就像他们相互背离的价值观。
卫君直也想活着,但这就代表能够违背自己的良心悖德乱lun吗?
卫君直突然感到茫然无措。
跟凶手妥协,他背弃的是道德与和老闆的感情;但老闆若是凶手呢?他放弃的是自己跟卫甚则的性命。
他自己的命他无所谓,但卫甚则呢?
他企图漠视的事实,此时却逼着他不得不去面对。
老闆若是凶手……
卫君直躺在床上,右手臂横过閤上的双眼,明明有救卫甚则的能力,他又怎麽可能眼睁睁地放任卫甚则在他面前死去。
卫君直的唇角拉起一抹难过至极的笑容,无声地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沙哑着声音说道:“……我们做吧。”
牆上的影片不知何时已被切掉,房间安静地只剩下他们间或弄出的细碎声音。
卫甚则閤起双眼,纤长的眼睫随着他起伏的旋律微颤,紧锁的眉头彷彿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从感官传来一波一波颤慄的浪chao与内心的悖德感形成两股相互拉扯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撕裂着卫君直的灵魂。
悲愤、痛苦、难过、不堪等等的情绪都已经无法形容他的感触。
卫甚则的脸彷彿是伊甸园裡的那颗苹果,代表他的罪。
卫君直微微垂眸,耳边充斥着一声又一声细碎的低yin,就像一波波连续不断的汹涌浪chao打在山崖断壁上,然后碎裂而成他不能逃脱的原罪,透过卫甚则淡薄的唇逸出,重击他的心脏。
卫君直蓦地停了下来,卫甚则因为他的暂停而睁开眼睛,微微抬眸困惑地看着他,秋水莹润的黑眸此刻泛着星点泪光。
卫君直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