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应酬的场合，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两个人之间有问题。但每个人心里装的都是生意，没有闲工夫八卦，只在你来我往中，暗自想着两人可千万不要毁了现场的气氛。
可就这么过了近一个月，无论是行为还是情绪上，林晚风并没有发现严铮的任何异常。
陈章疑惑地看过去，发现那个坐在对面的男人表情十分不自然，不与严铮对视，却也是脸色铁青。
严铮目光灼热，林晚风对视了一瞬就错开视线，明明知道对方无意，可他的心跳还是快了一拍，“那你最近怎么样？”
听见声响，他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严铮手上的东西眼睛都亮了，“是学校门口那家？”
可陈章也知道，严铮在乎一个人。在乎到只以朋友相称，不敢更进一步。
“那你先。”严铮点点头，表示理解，侧身示意他进去。
严铮看林晚风用勺子在中间挖了一大勺，递到自己嘴边。
“怎么，”严铮看着他笑，“一起洗？”
他一无所获，却还是坚持观察严铮的行为。洗澡上厕所他没法跟，就站在门外竖起耳朵听，好几次被严铮抓了个正着。
回到南城之后，林晚风每天都留意严铮的一举一动，只要严铮在家，干什么他都跟着，跟小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
“不好。”
“甜吗？”林晚风问。
严铮“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行李箱，“要出门？”
“北城。”
严铮抬手擦掉林晚风嘴边的东西，不经意地问道，“宋渠也去？”
林晚风脸已经红了，身子僵住不动。
林晚风喝了口水，点点头。
从来没有在严铮的脸上看到过害怕的神色，严铮够狠，够坚定，这种狠是基于对方先挑衅的基础上，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摧毁掉任何人。
舌尖满是绵软热香，严铮点头，盯着林晚风的脸，喉结滚了滚，咽了下去。
陈章早已见多不怪，甚至在严铮上车前，调高了暖气温度。
“说得像我欺负人一样，又不是不给他开工资。”严铮凑近了他，“你不如多心疼心疼我。”
他默默地回忆了一番，确定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不知道严铮和他私下有什么恩怨。
严铮已经脱了衣服，只穿一条内裤，撑着门，问他，“你很急？”
就像现在，严铮特意饶了两个多小时的路，来到一所高中门口，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站在一群刚下晚自习的学生中间，只为买一个新鲜刚出炉的烤红薯。
陈章上次看到这种恐惧的眼神是在几个月前，那时候严铮酒里被下药，是张家的小儿子，虽然是合作，但不甘心他的得利被压到了最低，为抓住把柄要挟，趁聚餐往严铮酒里下药。
林晚风满意地笑了，低头咬了一口，又问，“外面是不是好冷，下次你不要跑那么远。”
林晚风觉得陈章有点可怜，“他也太不容易了。”
他愣了愣，在林晚风的催促下，张开嘴。
“不冷。”严铮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去哪出差？”
严铮做饭的时候，林晚风就站在旁边，每次见严铮拿起刀具，他都会下
严铮将红薯掰开两半，热乎乎地冒着气，林晚风吞了吞口水，“好香啊。”
在。”
要不是那时偶然在书房里发现的药，以及严铮手臂上日渐愈合的伤口，林晚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差错。
起，严铮的脸就沉了下来。
严铮到家时，林晚风正在收拾行李。
林晚风心一紧。
“公司同事。”
两个人进了隔壁的会议室，没过一会，严铮就出来了，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陈章从门缝里看去，高程脸色惨白，看着严铮的背影，跌坐进沙发里。
见严铮眉头皱起，林晚风赶紧说道，“两天很快的，明天去，大后天就回来了。”
“和谁？”
“出差两天。”
陈章毫不怀疑，严铮这样的人，只要他想要的，不会得不到。
林晚风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哦”了一声。
好在一切平静，会议接近尾声。大家陆续离场的时候，严铮开口叫了一声，“高总。”
“不，不是，”林晚风先是摇头，想了想后又看着严铮说，“挺急的。”
买好后，严铮把东西塞进怀里，小心地护着，迎着寒风加快了脚步，走过人群，引来了一些目光，但任谁也想不到高定西装里裹的不过是粗糙的牛皮纸。
“晚上睡不着，”严铮垂眼，“但是昨晚睡得很好。”
严铮没再说什么，去洗了个手，打开衣柜拿出几件厚衣服，还有围巾手套，放进行李箱里，“北城那边现在零下了，这些都带上。”
“不用了，”林晚风落荒而逃，“我还撑得住，还是你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