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横抱腰前,保温杯被她抱在了怀里。
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们在聊天。
男人顿了顿,“只能确认生母,而不能确认生父,氏族成员的世系,只能根据母亲的血缘来确定——”
“季念你帮我看着。”她喊他。
容颜极美。
他没有牵她的手。而是略微顿了一下,自己迈步往上走去。
喻阳说的果然没错。不过又再往上走了一会儿,坡度已经平缓,再绕过了一个弯,小路已经接上了一条林间公路。
似乎是发现连月过来了,喻阳回头看了一眼,又笑,“连月,要不要进去看看?石器时代的展品。”
“到处都有,陕省,贵省,L省,”是喻阳的声音,“是旧石器时代中晚期的化石和文化遗存。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仿的——真的应该还没弄来。”
他慢慢说着话,连月头皮发麻,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睁大了眼睛。
他说的,怎么这么像——隐喻谁家的现实?
气息离开了,连月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全身紧张,随后又松软。后面有人走了过来,手掌揽住了她的腰。
“哦。”连月往那边走。走过小桌的时候她顿了顿,把杯子和花枝都放在了桌上。
她看看四周,想起了当年他支教的时候——又想起了N省调研的那晚,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看见他留下的那张纸条。
男人笑了一声,“还富于民。”
她悄悄
或者说,这个距离,比季念站的位置离她还近——近到气息笼罩到她的全身,那么的熟悉和宁静,让人抗拒不了的舒适和亲密。
人采纳,喻阳走了几步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声音温和。
连月捏了捏手指,心跳漏了一拍,轻轻往后退了半步。
山路上又伸出了几枝早开的腊梅。
连月也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小字的说明。
他站在她面前,离她不远。
又好像,他伸手就可以牵住她的手。
“母系氏族。”季念走到了一个展柜前,低头看着里面的骨针,轻声念到。
不远处的假山假桌,平整的地面,还有路灯岩洞,都是人工修整的痕迹。
“季总你破坏公物,”连月爬了几步,已经有点喘,就连呼出的气都有了一些微微的白。她伸手接过了季念递过来的花,靠在栏杆上拿在鼻尖抚弄嗅闻,又笑,“这种就是网路上经常谴责的那种行为啊,摘花爬树,在砖上刻字啦——”
视野豁然开朗。
“走吧,”季念的声音在她身后,“你还爬的动不?”
“喜欢。”女人顿了顿,却是笑着回答。
还有两件中式飞檐的小屋。
“洗手间。”喻阳指了指小屋。
“后来发展为了族外婚。”
岩洞里面也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拉着隔离带,灯光红红绿绿,还有展柜——摆好了展品。却没有工作人员。
让人心惊。
“是啊,”男人走了过来,也站在了她左边,似乎也在看说明。他的声音从旁边慢慢响起,“原始社会就是这样,近亲通婚,容易智力低下——”
就像是昨晚,低头就可以拥吻。
“可以的。”她抿抿嘴道。
大肚子的孕妇又慢慢的往上爬山。已经怀孕六月,她走得极慢,爬两步就歇一歇。不过今天本来就是来游玩——前面那个不疾不徐,走两步就停下来看看她,后面那个也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杯子和花还静静的放在小石桌上。
这花外形不显,却是清香扑鼻。女人一身黑色的大衣,面料极挺,她靠在栏杆上,秀目微阖,拿着枝条低头轻嗅。
等她上完洗手间洗完手出来,两个男人已经背对着她站在岩洞外面,正在说着什么。
“去吧,”连月笑。
男人笑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皱眉不语的弟弟,温和道,“这种婚姻关系虽然并不稳固,但是已经改善了血缘问题。子女,”
“就是母系氏族。”
她伸手拿起了杯子,又拿起了花。
女人停了下来,抬头看花。季念伸出了手,折了一枝递给了她。
“上面有个洗手间,”他声音清朗,十分平静,仿佛自己刚刚不过只是无意间靠的太近,“再往上走几步就到了。”
但凡看一眼,就让人赏心悦目。
“那你喜欢吗?”季念笑。
“不是私宅吗?私宅里也有这些?”连月有些奇怪,什么人才会在自己的宅子里搞这些?
连月点点头。
“现在还是私宅,明年恐怕就不是了,”喻阳回头看了看她,笑着回答,“这么大一个宅子,空荡荡的放着只几个人来玩,不是浪费?照我说,不如改造改造,改成景点,还能拉一下周边的经济,改善下就业——”
“内婚制,”她低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