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自己,问道:“不高兴是因为担我更喜欢孩子?”
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吃醋,楚楚有些羞赧, 她垂着眼眸,坦诚地点点头,“是。”
贺时霆没有笑话她,转而问道:“那么宝宝呢,你喜欢肚子里的孩子吗?”
楚楚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答得很快:“喜欢。”
贺时霆又问:“和我相比,你更喜欢谁?”
楚楚闻言,略怔了怔。
她正想着,肚皮上突然出现一只小小的脚印。小崽子踹了她一脚,似乎对她迟迟不回答感到很不满意。
楚楚的心顿时软成一块水汪汪的嫩豆腐。
摸着肚皮上那个突起的小脚丫,楚楚道:“我最爱霆哥哥,但也很爱这个孩子。”
贺时霆凤眼含笑,轻吻楚楚的侧脸,“我亦然。”
他问道:“宝宝是不是害怕,有了孩子,我便不疼你了?”
楚楚点头。
她爱孩子,也爱霆哥哥。可一想到霆哥哥会把给自己的爱分出去,她就特别难过。
她明知道自己这样是自私,是不对的,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贺时霆则有些后悔和心疼,其实楚楚的心思从她以往的言行中能看出端倪,他却从未特意关注过。
他认真地同楚楚道:“宝宝,你有孕后,很爱这个孩子。但你可曾因为孩子,而少爱我一分?”
楚楚没有片刻犹豫,“不曾。”
贺时霆眼中笑意加深,他诱导般地继续问道:“为何不会?”
楚楚想了会,懵懂地摇摇头。
贺时霆道:“感情不是米缸中的米,吃完就空了,它会与日俱增。你这样好,我怎么舍得少爱你一点点?有了孩子,便有了更多的两份爱。而我们给予彼此的,并不会减少,是不是?”
楚楚边思量,边缓缓点头,突然一针见血地指出:“可每日只有十二个时辰,你要分给朝政,又要分给孩子,留给我的就好少好少了。”
贺时霆在她蹙起的眉间落下一个吻,“是每日要照顾你,还要处理朝政,留给孩子的时间可能会有些少。”
他又道:“况且孩子只能与我们相处十几年,待他们成家立业,便要去过他们自己的人生。到时我将江山托付给他们,带你游遍天下。我们的爱和时间,只属于我们彼此。”
楚楚沉默良久,恍然一笑,若拨云见日般清朗。
她一直是不安的,即便贺时霆已给了她全部的爱,给了她无数的呵护。
此刻她的心忽而安定下来。
贺时霆让她愿意相信,即使苍云变幻,世事无常,他的爱永恒不减。
楚楚含着笑,靠在他肩头,神气活现地开始给他找麻烦,“在席上时,那些夫人都急不可耐地想帮你纳妾。”
贺时霆见她眉目舒展,知道她只是在同自己玩闹,笑道:“怀里的这一个,我尚且周全不过来,哪里消受得起那么些妾室?
楚楚坏得很,哪肯轻易放过他?
她挖坑道:“不必担心,管理妾室最方便不过。你若真想娶,我替你周全。”
贺时霆失笑,“我们太子妃预备怎么周全?”
楚楚颇为大气地道,“谁敢闹腾,便罚她把我不爱吃的都吃光。吃撑了犯困,自然就没Jing力捣乱。再者多食易发福,若身子沉重,便难以四处蹦跶了。”
她一面漫无边际地乱扯,一面往嘴里送凉甜的冰盏,不知不觉吃进了半碗。
贺时霆果断拿走她手中的勺子,认真赞道:“我们宝宝真聪明。”
楚楚眼巴巴地看着他拿走勺子,端起半碗冰盏,一口饮尽。
她很是舍不得,扒拉着贺时霆的袖子,连连嘱咐道:“喝慢一点,别呛着。”
贺时霆放下碗。
碗内连点渣子都不剩。
楚楚眨了眨眼睛,几乎要哭出来。
贺时霆轻笑,吻住她的粉唇,渡给她最后一块樱桃rou。
吃了甜滋滋的樱桃rou,楚楚犹嫌不足,勾着贺时霆的舌尖,津津有味地咂弄上面残余的那丁点甜凉滋味。
贺时霆原想放过楚楚,不过既然楚楚这般主动,他也只好欣然受之。
春日清风拂过,掀起马车帘子一个小角,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些娇媚的哭yin。
天气逐渐炎热,楚楚的肚子也越发鼓起来,仿佛揣了个大西瓜。
她有孕八个月的时候,双腿疼痛肿胀,肚子圆得连脚尖都看不见了,整日腰酸胸闷,夜间也睡不着,怎么躺都难受。
有时贺时霆抱着她坐一整夜,她才能睡一小会儿。
白天也很不好过。
楚楚苦夏,加上月份大了,孩子挤着肠胃,总是没有食欲,只能硬塞进一点吃的。
贺时霆竭力腾出大部分时间,一有空就回东宫,给楚楚揉、捏酸疼的腰腿,陪她说话散步。
离楚楚的产期还有二十余日,这天早晨,贺时霆在朝上大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