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沈易白已在医院调养了一周,许是因为他身份的缘故,医院上上下下对他格外尽心,被打断的双腿愈合的痒痛感也越来越明显。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沈易白看他们这尽心的态度,猜测他的断腿不日就将恢复如初。
“咔。”病房的大门被人不甚客气地推开,坐在病床上看书的沈易白眼皮都没抬一下,整个医院对他这般不客气的除了宋希没有别人。
“你什么时候出院?”宋希站在病床前,随手勾了下沈易白垂下来的耳发。
今日她没穿裙子,一身正经的蓝纹西装照样将她的好身材勾勒出来,从外貌到声音再到打扮,御姐范十足。
压迫感也同样明显。
然而沈易白好似无知无觉,照样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她。
如今冷静下来的宋希不像几日前那般暴躁,见沈易白不回答,就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刚拿出烟,就听病床上的男人道:“医院禁止吸烟。”
她的医院,她想做什么别人可管不了她。
宋希如是想着,知道是沈易白不喜欢她抽烟,还是默默地将香烟收了回去。
这几日沈易白在医院养着,伤好的极快,许是医院上下顾忌他的身份,在他没彻底养好之前,死活不同意她将人接走。
宋希知道是医院怕沈易白腿上留下什么后遗症,担忧她事后追责,又加上沈易白默许的态度,他们这才大着胆子拒绝了她接人回家休养的主意。
沈易白疗养的病房是医院最豪华的VIP房,若不是空气中仍有淡淡的药水味,丝毫看不出来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病房里窗明几净,初春的阳光懒洋洋地撒了进来,宋希看着躺坐在病床上安静看书的沈易白,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心安来。
不过沈易白无视她的态度还是让宋希憋闷的慌,病房里除了他翻书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嗡嗡!”手机震动声响起,宋希一看来电显示,眸光一亮,有了跟沈易白说话的由头,“你爸给你打电话了。”她起身递给他一个新手机。
沈易白原来的手机在他逃跑的时候就被他毁了,这个是前两天宋希给他置办的。
然而沈易白不看也不接,不缓不慢地翻着书,宋希倔劲儿上来也不收回,俩人就这么僵持着。
他逃跑的时候,恼怒的宋希确实计划过将沈易白囚禁起来,不让他与外界交流。
可是沈易白住院的这几天,主动跟外界断了联系,不上网,不看电视,宋希主动将手机送上门他也不接,就像现在这样,即便是他父亲来电他也不管。
他这套自我封闭,看似温顺服从实则沉默反抗的态度将宋希气的够呛,几次想发火,但一看到他脸上那副任由施为的淡漠神情就瞬间蔫了下去。
她喜欢这个人。
从小就喜欢。
除非他要跑,否则她不会轻易伤害他。
她知道她对他的占有欲太过病态,可是一想到他会逃跑,会不要她,她就慌张失控,以至于常常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可她并不后悔,只要沈易白在她身边就行。
不论以何种形式。
“嗡嗡!”手机震动声再次响起,宋希垂眼看了看,是一串不太陌生的号码。
在沈易白住院这段时间,她补办好他原来的电话卡后,这个号码几乎每天都会疯狂来电。
宋希接过一次,是沈易白律师事务所的助理小杨。
她知道月前沈易白接了个案子,且在这几天就要开庭了——这也许是他的助手疯狂找他的原因……之一吧。
“接电话。”手机整整震动了54秒,无应答之后那边挂断了电话,接着又打了过来。“是你助理,应该是你事务所有急事。”
宋希这几日也算是领教了他这个助理的执着,平均每个小时会来一次电,若没人接他会连打三次才放弃。
“嗡嗡!”手机一直在震动,沈易白充耳不闻。
宋希六岁就跟他相识了,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二十年,沈易白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当然清楚。
他善良孝顺,继承父志做了律师,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姜国有名的刑事律师。对工作他尽职尽责,手机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是他第一次既不接他父亲的电话,也不接律所的电话。
宋希喜欢善良的他,意气风发的他,她只是不想让融进她血ye甚至生命里的温暖离开她。
她并不愿意彻底消磨他的意志,将他圈禁成自己的禁脔,她希望他是个健全的人,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理想,除了不许离开他,他是自由的。
因此,宋希被他这几日封闭不理人事的态度激出了火气,直接将手机扔到他书上面,冷声道:“接!”
沈易白伸手挂断了电话,抬起书一倒,手机滑落在了床上。
正如宋希了解他,他也了解宋希。
这是一个偏执到变态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