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前,这是我第一次细细看噶玛公主的脸庞。
不得不说,他跟我的脸有八分像,只是她要比我漂亮,Jing致许多。也许是古代铜镜照得不够清晰的缘故。
眉毛的颜色很浅,眸里似乎有着散也散不去的忧愁,瞳孔的颜色也是淡淡的琥珀色。除了脸蛋因为生活在高原而红扑扑的,长得倒比较像个穿上了西域服饰的江南女子。
长得这么好看,可惜再过不久就要嫁给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
换作是我,我也跳楼了。
但好歹也穿越成了公主,至少要把山珍海味都吃了个遍,我在跳!!!!
一年半,一年半的时间,一定要找到回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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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我被小布和一众侍女套上了不少珠宝首饰。倒是硬生生把一个淡如菊的脸蛋点缀得多了几分华贵。看起来倒有了不少Jing气神。
耳坠子的上段是一个圆球形的青玉,青玉串起了一个形状奇异的紫玛瑙,拿到光亮下,会泛起一圈圈的绿光。
头上摆满了绿松石和红玛瑙做的链条,每个辫子的尾端都绑上了蓝色的珊瑚石,头发丝都不能看见几根,通通被遮挡起来了。
“公主,你这就觉得重了,咱还有腰带和豹皮外套没穿呢。”小布戏谑地说着。
这莫不是要把所有资产都穿在身上吧!!!怕是风一吹,我身上就会像铃铛一样响起来。别的不说,这层层叠叠的衣服,倒真是抗寒极了,刚入冬,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花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走到大殿。此时殿上宾客已经来了大半,只差几位大燕的客人。
等得久了,座上的其他人也生了几丝不满。派出去催促的侍从走了一波又回来一波,得到的答案都令大家的恼怒多添几分。
我真是如坐针毡。
“臣等来迟了。”一位声音清亮的大燕使臣这么说着,旁边站着一位男子,也微微行了中原礼。
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男子低沉的声音“旁边那位男子是当今皇上的十三子,燕元彻。”
这人为什么每次都样神不知鬼不觉的……
“此次他们的前来,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你该知道是因为谁。”
他这话,每个座上的客人都用眼神,代替他说了个遍。
我也只能打碎牙和血吞。
是啊,如今我是企图以自杀逃避责任的“待罪之身”,大燕那边不借此机会大做文章,还派了使臣前来慰问,对外说的原因也是公主不小心失足,也真够给泛国面子的。
“醒来了大半个月,不知公主是否还有任何不适?此次前来,咱们带了两株千年人参,两株鹿茸,就当大燕对公主的慰问。”那宴会进行了一大半,那位燕元彻才终于开口说了话。
“多谢。”即使来了这么久,礼仪也学了又学,可实Cao的时候终归还是颤颤巍巍,实在不适应。
这古代的礼仪真的好烦琐啊!
这宴会上除了酒挺好喝的,其他都令人乏味非常。宴会虽然是打着我的由头开的,可实际上是大燕和泛国的暗暗较劲。
找了个借口离开这令人喘不过气的角力场,却发现哪里都没有我的去处。寝宫里的侍女侍卫多得我数不过来,现下有大燕使者到访,便是哪里都是重兵驻守生怕有差错。这里如此之大,我却连一个能让我大口呼吸的地方都找不到。
便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却听到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吱吱哑哑的。
是转经筒的声音。
我竟走到寺庙来了。那转经筒的少年的手指极为纤细,虽然手上有着陈年老茧,却也能让人觉得这手长的并不像是个普通人家出来的男儿。睫毛掩掉了他眼里的哀愁,纵然黑夜模糊了他的五官,我并不能窥得他的全貌。我却觉得,他肯定是好看的。
待到那清脆的经筒声连最后一点余韵也没了,我才缓过神来。那少年也发现了愣住的我。
“公主是有偷窥人的癖好吗。”居然是那股熟悉的声音。
萨王子?我的天,刚才那个忧郁的少年是他?完全是两模两样嘛。
只是一瞬,他就从一个黑夜里独自舔拭哀伤的少年,变回那个冷冰冰的王子。想想他也才大我两岁,按现代的算法他都还未成年呢。
王族的身分像是给他和嘎玛公主硬生生添了十岁。
“二哥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来这么久,公主都没发现自己旁边的人不见了吗?”
怎么每一句话都能让我哽住啊。
不晓得能接什么,我也只能自顾自地干笑一会儿。他就像根本没看到我似的,自顾自地往地上盖了自己的外套,坐在上面喝酒。
“杵在那干嘛?”不是他提醒,我都忘了我还站着。急急忙忙坐下,却被地上的雪冻了一下。
又是那个转瞬即逝的冷笑。真是让人有不明所以的愠怒却又找不到理由泄气。
这古代的夜空,真的比现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