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状态，即便他不开口，形势也很是明了。
好巧不巧，谈判的前几天，小狗将它们发了出去，虽说只是发到了他自己的邮箱之中，但，也足以让他在外面随意使用了。
而居俊智，也知晓其中意思。
书房之中，一跪一坐，层级分明。
“我错了！”
她想放这颗光
即便他真真利用那些资料做了什么，对她下属企业的影响也不大。
只不过，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已经被席怜连夜驱逐出境了。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但说出来的话却丝毫没有给居俊智任何选择的余地，只是给出一个看似选择的话，让居俊智自己去执行罢了。
来。
有些光，因为她的黑暗侵袭，被湮灭了。
“请吧！”
席怜的话音入耳，居俊智这才大梦初醒一般，立马顺着她的意思将桌上的合同放在了凯尔斯手边。
有些光，受不了她的黑暗，逃开了。
那些资料之所以放在书房，与其说是为了保密，不如说本就是为了试探她曾经养过的每一只狗罢了。
他从来不怀疑席怜的能力。
这么长时间，也够了。
小狗拿到的那些资料，三分真，七分假。
既然对方犹豫不决，她可不介意帮对方做个决定。
见凯尔斯依旧在心里做着最后的挣扎，席怜果断将插在地板上的匕首动了一下，在他那原本就带着条条褶皱的脖颈上增添了一条红色的凹陷。
还好……
她是个从阴暗之地丛丛攀升的人，自然会对路上遇到的一切光亮都极感兴趣。
她可是记得，小狗的电脑里有些了不得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你的天下？”
他身上还穿着方才去跟凯尔斯谈判时候的西装，紧身的西装随着他下跪的动作而更加紧绷，将他身上那些或曲折或滑顺的细节都尽数展现。
她冲着居俊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目光往桌上放着合同的地方扫了一下，“既然凯尔斯先生没有意见，那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合同先给签了？”
还好，这就是一个小合同。
席怜的手指依旧在键盘上跳动，但这并不影响她时刻注意着身边小狗的情绪变化。居俊智会选择那么一个空降过来的凯尔斯，本就已经形迹可疑，更莫说，凯尔斯还说出了那样的话。
若是她没有跟去，说不定，身边这条看似乖巧的狗狗就已经开始跟其他人谈起条件了。
突如其来的反转打的在场之人措手不及，倒是给了席怜足够的时间去谈判。
凯尔斯显然也没想到席怜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一双浅蓝色的眸中尽是惊讶，就连上前逼问居俊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警惕地打量着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人。
“你若只是想要拓展业务的话，我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外商可以供你选择。”
“既然错了，就应该知道怎么去弥补这个错误。”
她不是非黑即白的人。
而这些，早已成了装饰品作用在居俊智身上。
他先是试图从席怜的脸上看出更多可能，奈何席怜的神色几乎从未变过，以至于居俊智根本无法从中窥觑出任何可能，只能默默离开书房，乘坐电梯往楼上而去。
居俊智那几乎可以说是摇摇晃晃的身影从席怜身边离开，她这才将自己的目光从屏幕上挪开，盯着那扇已经关闭的门看了一会儿，随后才在文件上敲下最后一句批注。
当然，这些事情那些狗狗们并不知道。
凯尔斯那略带些许嘲讽意味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然被席怜制服，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在他的脖颈旁边，精致的木质地板上被插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只要凯尔斯挣扎半分，这利器便可以划开他的脖颈，让他永远留在这片大好河山。
而面前这一束光，已经被她禁锢了这么长时间，却依旧不曾消磨，倒是让席怜的心中有了几分兴趣。
他的左手被席怜锁在背后，但右手却是完全可以自由活动的。
死亡的威胁迫在眉睫，即便凯尔斯再怎么想要硬气几分，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暂时落于下风的事实，憋屈地在面前的合同上按下手印。
席怜的话虽说是在给他一些其他选择，但居俊智却敏锐地从中觉察出了不对的地方，麻溜下跪认错一条龙，生怕到了后面自己连一个认错的机会都没有了。
看着席怜揽住居俊智离开的身影，凯尔斯站在背后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直接上去讨教，只是在心里暗戳戳想要报复回去。
席怜自然不会奢求对方想到的错误跟她心中想到的是一模一样的，她只是看着屏幕上马上就要收尾的文件，眸中带着几分思虑。
也就是说，那片光在她这里并不是只有逃开和湮灭这两种结局。就比如现在展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光斑，她倒是想要看看对方在这种黑暗之中能否一直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