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元四年春。
水汽般的细雨迷濛。
小厮逆着风撑着一把油纸伞,但微寒的雨丝仍顺着清风卷到伞下俊美男子的长睫上,模糊了寒潭明邃的纯黑深眸。
这天真是,一年四季都在下雨。自打咱来江南,您那衣服一晾四、五天,捏在手里还是shi漉漉的。孟安打小服侍在钰惘身边,说话并不拘束。
但今日的丞相大人怀揣心事,闻言只微眯了眼,并不应答。
各位客官进来看看
二人停在此行目的地品花楼前。
门口揽客的貌美女子扭着水蛇细腰上前,雪ru步履间半露,粉纱沾雨半透地粘在身上,勾得曲线玲珑,钰惘却不为所动,腿长步远一个错身避开了。
倒是一旁抖伞的小孟还未反应,就被暗处上来的两个壮汉一脸懵逼地拉走了。
钰惘余光扫到,并不担心。
面上却挂着惯常冷笑,大跨着步子进了去,看着不像是来这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反倒像是去办什么公事似的。
人还未到,三尺冷气就先把那些想凑上来的姑娘给逼退了,待上了二楼,修长身影彻底消失,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姑娘们,才一个个娇哼着去寻他人伴。
天已昏黄,屋内烛火摇曳,穿着红色轻纱的小倌,跳着妖娆风俗的舞蹈,被Jing挑细选上来的少年,扭着一看就很柔软的腰,影影绰绰印在墙上,红唇微启,发出令人遐想的喘气声,钰惘却只静默地坐着饮酒,未看屋内挂着笑的皮rou,却是盯着墙上的倒影不能回神。
他第一次试着进小说里的世界,好一出王朝覆灭,权力交替,真假太子,勾心斗角的历史大剧。
而他,作为前朝一个功高震主、被怀疑打压的丞相,一穿来就要面对被下春药后和男人jianyIn,被桓帝赐婚,清誉尽毁的剧情。
那边的少年一连跳到Jing疲力尽,纤细的身子几乎软成一滩水,他被喝令要陷害的大人,还在不紧不慢地喝着被下了料的酒水。
许是夜幕繁星令人多愁善感,又或是清月总能勾起回忆。
少年无意去想初时谁人看到路边倒下的妇人,就顺手送去医馆,使他母亲得以救治;也无意去想当今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的法令中,有多少条是出于面前之人。
昨夜哭了一宿,可到最后他也不过一个红场里做卖笑营生的,大抵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钰大人。贱奴喂您。
这月儿似的清冷官人只轻轻看了他一眼,没有鄙夷,没有厌恶,也没有回答,冷淡地抬腕推开他,踱步进了里间洗浴里间有一个很大的浴桶,毕竟也有恩客喜欢在水中行事。
不过钰大人大概只是洁身吧,少年似被那轻如鸿毛的一瞥,压垮了雪颈、无语垂头,他看着身上晶莹剔透的红纱默默地想,也许丞相大人即使落得如此境地,也并不想为难他一个帮凶。
他的陷害完成起,来容易到不可思议。
殊不知钰惘只是在看剧情。
初来乍到的情欲之神端坐在木质浴桶中,熟悉了一下体内的力量,将内力游至全身,不抑翻滚的燥热,反将药力激发到最大,直到胯下坚硬如铁,才起身从浴桶中出来。
也未拭身着衣,就这样任由水滴顺着肌rou贲张的纹理滴落,沿着钰惘步过的路,留下细细密密圆点组成的水痕,再被时间吹干不见踪影。
眼前视线已经完全模糊,所有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
浴桶上的纹理扭动着流到地面,钰惘凭着记忆,推开不知何时合拢的木门,房内几点氤氲成团的烛光和暖纱轻帐,映得他眼中一片血红的火海。
唯有一条晶莹的腿从暖帐中伸出,颗颗浑圆的脚趾像珠玉散发光泽。
那一刻周围其他的一切都仿佛远去,难以遏制的欲望控制了钰惘,一条火龙从身体四经八脉汇聚而成,直涌向腹下三寸,那物兴奋地跳了几下,叫嚣着要寻个温柔乡狠狠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