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这才开口解释:“我帮他将产口扩大一些,既可以让孩子早点出来,也是帮他减轻腹中的压力,免得他真的血崩。现在,柳朔小哥儿,我需要你的帮助。”柳朔点点头:“您说,要我怎么做?”
“你摸索一下,在他脐处摸一摸胎儿的腿的位置。”齐大夫一点点教他,“就是这里,摸到了吗?”见柳朔点头,齐大夫继续嘱托道:“一会儿我撑着产口,你就从这里使劲往下顺,明白了吗?”说完齐大夫就用烈酒净了手,弯下身子,开始用手往外扩充陆昭茂的产口。
“茂茂,一会儿一定要顺着宫缩使劲,知道了吗!”嘱咐完陆昭茂就提醒柳朔,“就是现在,推!”“啊呃——!”柳朔刚上手推,陆昭茂就忍不住叫出声来,吓得柳朔不敢再推,齐大夫喊他,“柳朔小哥儿,别停,继续推!”
“嗯…疼…别推…嗬…住手…啊…哼…”陆昭茂刚开始还能大声呼喊,可很快,随着宫缩越来越强烈,他只能本能的顺着往下用力,嘴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呻yin。巨大的痛苦为代价,换来的是产程的迅速进行,在柳朔的压腹下,齐大夫很快在产口摸到了孩子的头。
“我已经摸到孩子的头了,茂茂,再加把劲!”齐大夫的话语让陆昭茂瞬间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他尽力配合着柳朔推腹的时机向下用力,“嗬——咿——!”在三人的配合下,齐大夫终于一手托住胎头,一手抓住胎肩,找准时机,将孩子拖了出来。
“哇咿…哇咿…哇…”哭声虽不太响亮,却昭示了孩子顽强的生命力。齐大夫把孩子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将他洗净称了称,“五金五两的大胖小子,就是在肚子里的背的时候有点长了,没什么Jing神,养两天就好了!”
听到这话,陆家人才算放了心。等陆昭茂娩出胎盘之后,齐大夫帮他缝合好了伤口,又留下一瓶药膏,“每天早晚各一次涂在伤处,不出一个月就会好的。只是这次生产到底伤了元气,我开个方子,先吃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再来看看用不用再继续吃。”刘绫吩咐柳朔个齐大夫包了个大红包,又付了诊费和药费,这才千恩万谢的送齐大夫离开。
孩子们的名字倒是早就决定了,毕竟想着要离家服徭役,所以走之前陆兴安和林永安就起好了。刘绫的小儿子依旧从昭从草,起名陆昭荻;至于茂茂产下的双生子则按照一家人之前商量好的,分别冠以陆姓和林姓,大的从以从示,叫林以佑,小的从水从心,叫陆济愈。
本打算让陆昭茂带着孩子搬去陆家,可刘绫和陆昭茂都把孩子生在了林家小院,所以只好改变计划,父子俩都在林家小院坐起了月子。刘绫是顺产,恢复的也快,在产后半个月就恢复如常了,但他没有搬回去,而是将柳朔解放出来,让他不必两处跑了,安心在镇上守着豆腐铺子。
孩子们满月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底了,一是天气太冷,二来,今年服徭役,庄里走了大半个庄的男丁,剩下的也没什么心思做别的,所以孩子们的满月宴也没有请什么客人,只一家子在吃了饭庆祝了一下。
想着齐大夫的话,第二天刘绫就让陆昭茗请了齐大夫过来。“齐大夫,您给看看,茂茂的身体咋样了?”“好好好,别着急,让老朽仔细诊脉看看。”说着齐大夫就按上了陆昭茂的手腕,之后又仔细望闻问切了一番。
齐大夫捋着胡须欣慰道:“看来之前茂茂的确很听话,好好吃药了,恢复的挺不错的,不过底子还是虚,我需要改改药方,再继续喝上一个月,再趁着最近冬闲,好好将养一段时间,定能恢复如初的。”
在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刘绫就叫回来看望自己的陆昭荣写了一封信给陆兴安他们报平安,林永安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收到信的林永安回到一家子住的小屋里,兴奋地跟陆兴安他们分享:“阿爹、苗苗,家里来信了!”
陆兴安累了一天,正躺在火炕上歇脚,听到这话,立刻坐直身子:“哦?算算日子,孩子都应该出生了,快看看信上都写了些什么!”林永安点头,拆开信先自己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不好的消息才捡着重点告诉陆兴安他们。
“这茂茂就是太倔了,大着肚子还逞强喂猪,结果滑了一跤,早产了,爹爹和茂茂赶在同一天生了,倒是父子平安,就是茂茂到底生的双胎,得好好休养一番。家里其他人也都好,柳朔最近一人几处跑,累坏了,既要照顾爹爹和茂茂,又要看顾荣荣和茗茗,还看着豆腐铺子,十分能干,爹爹夸奖了好几回呢!”
双胎生产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对于陆昭茂的情况已经有所准备,林永安倒显得没那么心急如焚,倒是陆昭苗,听到关于柳朔的消息就羞涩的红了脸,想来是想到些什么。陆兴安和林永安见状又调笑了他一番。
到了腊月初八,工事已经在昨天顺利结束了,这相当于提前完工,管事的十分开心,今天大家伙回家之前还发了笔奖金。其实这次劳役要比之前好上太多,每天就是干活累一点,吃的也凑合,还有月钱拿,没成想回家还有一笔意外之喜。陆兴安算了算,他出来这些时日竟拿到了五两银子,也算是意外之喜。
腊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