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琢坦然答道:“有时家中无人照管,便也带他过去。好在兄弟们都肯帮衬,倒没出过大漏子。”
秦公子盯着他看了片刻,便放开了似地笑道:“果真英雄气短,不过倒是一对好兄弟。这一枚玉扇坠赏给你了。”
石琢把那玉坠接过来一看,竟是一枚通体赤红的红玉。碧玉白玉常见,这种红玉却真少见,而且玉质通透色泽纯净,总得值百十两银子。
温鸣珂一看他掂量玉坠的神情,就知道他在估算这东西值多少钱,只怕旁边的秦公子看出来,忙说:“石兄弟,你这大半天也辛苦了,快带着阿升回家去吧。”
石琢抬头冲他一乐,向两位贵客告辞施礼后便拉着阿升离开了雅间。
晚上,石琢果然拿了一副下水回了家,小肠洗净了作灌肠,猪肚酿了肉馅鸡蛋做成凤凰蛋,大肠和肝爆炒,猪心则用党参当归炖成补汤,一副上不得大台盘的心肝肚肺倒是弄得精彩。
石冶一边洗小肠,一边笑嘻嘻地说:“爹,那玉坠子看着挺值钱,明儿当了银子买些海参鲍鱼来吃可好?否则若是伯伯一个失手摔在地上弄碎了,可就白糟蹋钱!”
石琢正搅肉馅,闻言笑道:“哪有这么快脱手的?秦公子不知要在城里转多久,若是哪天在当铺里看到自己刚刚送出去的东西,你让人家情何以堪?总得过一两个月才好。”
石冶嘿嘿一笑,巴望着一个月后吃大餐。
番外四 吃斋记
石琢烧了一大桶水,拉过阿升三下五除二便剥光了他的衣服,没了衣物的遮掩,更显出他的长手长脚,这副体格当年是极其灵活的,但现在却任人摆弄。尤其是成年男子胯下软垂着的那样东西,看上去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像个布袋一样。
石琢抿嘴微微一笑,指尖若有意若无意地掠过他那肉柱,阿升哼哼了两声,立刻夹紧了腿歪倒在他怀里。
石琢抱住他的身子,揉捏着他瘦窄的臀瓣,取笑道:“外表上看倒也是个男人,其实却是个银样镴枪头。好了,不闹了,快洗澡吧。”
阿升大半个身子浸在浴桶中,石琢也精赤了上半身,在旁边给他擦洗,巾帕擦在他肋骨凸出的前胸上,石琢顺便往下一看,这男人还真是骨多肉少,再加上体格瘦长,真像个螳螂一样。
阿升有石琢帮自己洗,两只手就空闲下来,捞起几片浮在水面的玫瑰花瓣玩着。夏日一至,石琢也香艳起来,洗浴时常常摘些新鲜花瓣撒在水里,引得余溪连连叹息:“真是羊吃牡丹,对牛弹琴。”
石柱看着浴桶中娇艳的花瓣,不由得想起当年第一次给阿升洗澡时的情景,当时水面上漂的都是泥垢。
阿升洗过了澡,面色也红润起来,精神更是爽快,穿了一件竹夏布衫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忽然门外来了访客,阿升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托钵的云游僧人正在请求布施。
石冶见他又来凑热闹,忙支使他道:“阿升伯伯,厨房还有一盘酥油糖糕,你去拿来给这位师父。”
阿升连连点头,道:“还有半个酿牛肚,我也拿来!”
还没等石冶变脸纠正,僧人已经大惊失色,念了声佛,道:“啊呀施主,贫僧怎敢吃荤?佛经有‘因果报应’之说,不可杀生,吃鸡来生变成鸡,吃猪来生变成猪,只有吃斋茹素方能去往西天极乐之境。施主沐浴是为洁身,斋戒乃是洁心,斋戒沐浴方是敬佛之道。”
阿升一听,顿时有些吓住了,喃喃地说:“真的么?可是我这么多年常常吃肉,来生应该变作什么?”
石冶不耐烦地说:“这话你也信?要照这样说,想投胎为人,只能今生吃人肉了?”
和尚宛如一记响雷炸在耳朵眼里,脸色发白眼睛发直地说:“天啊施主,怎能说出这种可怕言语?这可是入了魔道了,死后要下地狱的!”
这时石琢过来解了围,拿些面饼衬钱打发那游方僧人离开了,转头对石冶道:“你什么时候这样顿悟,居然和出家人辩起经来?若他因此走火入魔,那可真麻烦了。”
阿升自打听了僧人的话,一个下午都闷闷不乐,想着自家每天鸡鸭鱼肉变着花样地吃,不知将来会受什么惩罚,变作个什么东西。
石琢见他不开心,特意煮了桂花栗子羹哄他,笑着说:“你从前没见过和尚吗?他们都是那个样子,和居家过日子的人不同,你别再想了。”
阿升担心地看着他,道:“可是如果真的因为吃了肉,将来变猪变狗,可怎么办呢?阿琢,我不要吃肉了,你做素菜给我吃好不好?”
石琢差一点笑喷出来,这人怎么耳根子这么软,听见风就是雨?居然这种话都信!
石琢忍着笑劝了他好半天,哪知越劝,阿升的心意反而越坚定,一定要吃素。
石琢见他如此钻牛角尖,正在发愁,只听窗外有人笑道:“他要吃素,你就让他吃几天好了,正好清清肠胃。”
石琢抬头一看,余溪正站在窗外,一脸不怀好意地坏笑。
石琢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