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七十余天的奋战,青州官民终于战胜了洪水,保全一城百姓的生命财产。
当纪瞻从青州离去时,百姓感激他护城有功,家家扶老携幼,手拿花枝,依依送别。有些甚至流泪敬酒,跪地不起。
纪瞻在马上向众人频频答谢,也感动得热泪盈眶,只道“水来非吾过,去亦非吾功”。
但人们对为他们做过好事的官吏,是永远也不会忘记。
——
回到长安时已是八月初,回到公主府时天色近暮。
纪瞻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寝房里的烛火明亮,映照出碧纱窗内那道纤瘦人影。
一时间,竟有些爱深情怯之感。
在檀门上轻叩两声,没人回应,他推门进去。
卫连姬坐在窗下的小几旁,闻声头也没抬,只传来冰冷又刻薄的声音:“这时候才回来,你还回来干嘛呢,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
纪瞻抬眼去寻她,只看了一眼,心都要碎了,根本顾不得她说得是什么恶毒的话。
从前那样张扬艳丽的华阳公主,此刻素着一张小脸,腮颊凹陷,下巴尖尖,一双妩媚的眼睛丧失光彩,面与唇无一丝血色,如同重病初愈一般。
有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公主执意不允许他去青州的原因。
走过去,他想要拥住她。
“别碰我!”他还没挨着她的衣裳,卫连姬起身一下躲开。
纪瞻上前一把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摸上她细细的、窄窄的腰身,怜惜道:“怎么瘦这么多,你都不好好吃饭的么?”
“你管我!”卫连姬挣扎,可挣不动,委屈地直掉泪:“你眼里只有声誉和百姓,你还管我干嘛?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纪瞻既心疼,又无奈,叹了口气:“你死了我怎么办?”
卫连姬冷冰冰地扯出一点笑,意带挑衅:“说不定我死了你还求之不得呢,正好和你那个表妹再续前缘!”
“你说什么傻话,我心里只有你。”纪瞻不接她的狠话,柔声哄。
卫连姬低头,趴在他怀里闷闷地哭:“你不听我的,我要跟你和离……”
纪瞻讶然,重复道:“因为我去青州,你就要跟我和离?”
“你这么有志向,我总不能耽误了你。”卫连姬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嚷:“往后你爱去哪儿送死、去哪儿送死,我再也不会管你了!”
嘴上说着要和离、不管他,可人还软软糯糯地贴在他怀里,任由他抱。
纪瞻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温声细语:“连姬,别生气了,我知道让你担心了。以后我尽量留在长安,身涉险境的差事会少去,不哭了,乖。”
“你是不是觉得我自私冷漠,眼里没有家国大义?”卫连姬抽噎着,低低一声问。
纪瞻认真坦言:“你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我哪敢想你还念着别的。”
继而又无奈说:“我在青州,天天担心你,会不会好好吃饭,会不会乖乖睡觉。结果呢,你又任性,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卫连姬抬起头,用一双婆娑泪眼看他,不满噘嘴:“你是不是嫌我变丑了?”
浓艳的美人纵是清瘦憔悴,那也是娇态可掬,风致动人。
纪瞻将她脸颊的一缕碎发勾到耳后,微微一笑:“怎么会丑,连姬以前是勾人的妖Jing,现在是可爱的仙女。”
卫连姬心满意足,破涕为笑,捧上他同样清瘦不少的面容,娇声问:“你在青州这两个月都没吃的吗?”
青州水势汹汹,民不聊生,三伏天挖土堆堤,日夜赶工。能休息时也从来睡不安生,提心吊胆,生怕黄河水冲垮了城墙,淹没一城人。
其中辛苦波折,纪瞻并不想与卫连姬多说。
他只是淡声:“青州缺粮,每日清汤寡水,能分得一碗稀粥就不错了。”
移了话题,他凑上去温柔亲她:“怀念府上厨子的手艺,连姬最贴心。”
卫连姬抚过他清隽瘦削的脸颊,姿态柔弱且乖巧:“你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纪瞻的手摸到她胸前,扯下碍事的衣衫,他低头,细碎的吻落在白嫩的双ru间。
他衔住她嫣红的ru尖,声带欲色:“我这会儿只想吃你。”
两人在榻上缠绵亲吻,锦绣软枕下无意滚出一根白玉圆柱物什。
是上好的和田玉做成的玩意儿,柱身粗壮,前端硕大,头部还微微翘起。
纪瞻停下,吐出卫连姬的丁香小舌,惊诧问:“这是什么?”
迷离的眼波转了过来,卫连姬被亲得娇喘微微,闻声瞟一眼,粉面泛红,娇怯怯地道:“这是玉势呀,你难道不认识?”
纪瞻了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这分明不是问玉势,而是问玉势为何出现在床榻上。
卫连姬硬着头皮豁了出去,坦白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想要,就用这个。”
难得见她这么又羞又怂,纪瞻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