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我将眼球转动,朝上的看着天花板,垂着的吊灯散出一圈一圈的光晕,比平时模糊很多也暗了很多。我哭了,没有流泪。泪在鼻腔,哭在心里。我们紧紧的拥抱,深深的呼吸,都在忍住不该出来的东西,不自觉的眼泪湿了他的肩膀,而我的肩膀也一片的冰凉潮湿。我们都没有忍住,我们也无法忍住。哭的太久泪会干,抱了太久手会酸。我先跨出大门,我决定买一个最大的箱子,塞满他的行旅带走所有关于他的东西,用我的爱填满箱子的每个角落。时间长了我们的爱遍染了所有我们的东西,任何一样东西都能勾起心底那份爱。带得太多爱很沉重,带的太少又割舍不掉。一个行李箱也就那么大,能用来装载爱的空间也就那么小,也就不会太沉重。买行李箱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就连挑箱子的时候,我也只是用眼神询问你,而你也只是点了点头。回家的路上,我们在路上的咖啡厅,咖啡厅名字叫“左手”,以前一直没有注意过。两个男人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我们坐在最里面的位子,箱子放在旁边,黑色的让人压抑,不想多看一眼。我们并肩的坐在一起,他的右手握紧我的左手,我只是任意他握着。握的再紧他还是要走。他说他现在只想牵我的手,他问服务员借了纸和笔,写下那首“明年今日”。轻轻的哼那首歌,“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我的头一直低着,看他写的明年今日,左手玩着水杯,可能喝多水,凉凉的水从眼睛里溢出来,一滴一滴的,任意的,落在桌面,湿了台布,也湿了你的手。你一句一句的唱,知道你唱不出,哽咽在喉咙中,你的泪止不住的流,我用手去擦拭,我擦不干,我也哭。两个人互相抹着泪,手还是牵着,我抱紧了他,我的头靠上他的肩膀。完全没有注意外面的环境,我们无声的流泪,我的左手抚摩他的背,不哭,我们要笑着,因为我们还在一起。
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面无表情的发呆。双手扶住盥洗池,痴痴的看着自己。赤身裸体的,身上还残留着做爱过程留下的精液。开了水龙头,哗啦的水声,再次响起。镜子里面多了一个他。他站在身后,同样赤身裸体的。他开了热水器,用手试试了水温,拉我到淋浴头下面,帮我洗澡。他说他也要帮我洗澡,沐浴液的泡沫在热水冲洗下,带走了身上的汗水和精液,干干净净的。我任由他摆布,沐浴液的香尾刺激我的欲望。
在挑选沐浴液的时候,我们试了很多个品种,味道都不喜欢。当我们同时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我深深的呼吸,带着烟草味道的香味,我情不自禁多吸了几口,他也在这种香味中迷醉。这种可以挑逗我们欲望的香味,怎么可以错过?我凑进他的耳朵,细声的说到,好冲动的味道,我想做。他说忍得太辛苦,我们当场解决吧。我说怕你,来开始脱吧。我又回头跟售货员咨询,他开始有行动的用左手碰我的屁股,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装作掏钱包,用手去碰触他的弟弟,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我知道他被电了。我哈哈的大笑,售货员莫名其妙的看者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我告诉他,他摸我屁股的时候真的有触电的感觉。他乐不可支的开始对我的敏感地带细诉,我则反驳他的敏感地带。两个人越说越兴奋,眼睛里的欲望随时都可以爆发,城市的道路太繁华,要不然真的会停在路边,在车上就解决被互相挑逗的欲望。
充满欲望的浴室,两个赤裸裸的人。泡沫在地板上打着转,淋浴头的水轻柔的流过两个人的身体。落在地面,溅起微微的水花,打在白色的泡沫上,细细点点碎碎。他帮我洗澡,我感受他的手滑过我的肌肤,想永远留住这样的感受,闭上眼睛,将此刻永远保存。我的头发在滴水,滑过额头在我的眼睛中回旋,再混着热水冲下我的身体。我脱离他的手低头坐在马桶上,我看着地面,淅淅沥沥的打在我的脚上。他的脚动了动,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他关了淋浴头,他的脚消失在浴室,又进来。递给我一支点燃的烟,红红的烟头,淡淡的烟,我接过来,深深的吸一口,火光迅速的后退,一段烟灰死寂般的产生,我重重的吐出一口烟,用手弹弹了烟灰,飞散开的烟灰零落遍布。就好象我跟他的生活,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变成回忆,一段激情燃烧后的回忆。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是靠着回忆还是摆脱回忆?他坐在旁边,一个马桶,两个人,两支烟,一地烟灰。
当我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离我们第一次一夜情只有两天。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每次一夜情的情人都不会变成陌生人,在不久之后的某天就会。我跟他也离不开这样的宿命,或许也就注定了我们的离开。
那天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我不知道我逛了多久,顺着街道走,在路口右拐或者左拐完全由红绿灯来指示。或许我在原地打转,或许我走了很远,也或许其实我一直都等绿灯。在一条单行道上遇到他,他的车在我身边停下。他说我那个时候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象一只懒散的狗,夕阳将我的影子拉长。如果那天他没有看见我,我们也许就是错过。如果那天他看见我没有停车,我们也许就没有开始。但没有了如果,他看见了也停了车。我上了他的车,问他拿烟抽。他的烟盒只有一只烟,我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