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意开张在某天的一个晴朗的上午。
那时候魏徐正在房间里练字,他问这里的医生要来了毛笔墨水以及一刀生宣,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已经没多少人用了,又贵又难找,正常来说是不会给他配备的,但院长还是亲自找来给他送到手上,看来院长已经成功和那人联和在一起了,给他送纸的时候还颇有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否则哪里有钱买这种东西。
当初他练字学的是欧阳询的楷书,据说是因为父亲希望他能像欧阳询一样中正平直,他是父亲的第一个儿子,也是唯一一个,所以处处讲究。练字第一天父亲就欧阳询的字讲了一大堆之乎者也似是而非,现在回想起来是既感动又好笑。
魏徐坐在窗前悬着笔,嘴角含笑,身后的门却被突然打开,看见房间里机器的各种蓝光红光一个一个灭掉,魏徐有些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的生意上门了。
低头,桌上是他才写的四个字,上善若水,从前他相当喜欢这四个字,每每手里到了支新笔后,开笔后第一行字便是这句话,魏徐默默将这幅字收起来,这句话与此情此景不配了。
转身,看见他的买家后魏徐着实吓了一大跳,一个正常的轮椅,一个羸弱到不行的少年瑟缩的挤在轮椅的角落,轮椅上空出来的位置感觉再坐一个他都没问题,魏徐不过多看他两眼,少年便快要将头埋到地底下去了,又沉默的盯了少年一会,魏徐心里一半荒唐,一半不可思议抬头,仰望摄像头的位置,“你确定你没有弄错吗?”
“还会有摄像头吗?”少年惊慌失措的用细弱的声音询问他。
魏徐顿了一会儿回头,不确定的询问他,“你没有走错吗?”
少年很难堪的低下了头,手指不断绞着衣角,“我爸爸说他包了一个月的,是他们推我进来的。”
魏徐还是觉得离谱,面前的少年长得很不错,一头细软的金色长发,眉眼如画,尤其是身上病弱我见犹怜的气质,虽说他现在的皮相还行,但和这个少年相比,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而且再看这个少年,好似是被人强迫着来的,他不过是上前两步,少年便羞恼的红着脸落泪。
……或许这就是他有钱包他的月,却没钱正正经经娶一个雄虫?
魏徐遇到这样的情形也有一点手足无措,他原本以为他遇到的都会是那种急色,恨不得一见面就扑上来吃了他的客人,但现在这人,也还好。
魏徐想了想问道:“你有钱吗?”
少年一愣,然后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张透明的卡片,递给魏徐后道:“密码是334456。”
魏徐淡定的接了过来,然后就着那张卡片,摸上了少年的手。
少年被吓得差点连银行卡一下抖出去,魏徐神色自然,好像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接过银行卡便自顾自的坐到椅子上,打开手上的通用光屏,把银行卡里的钱转到另一张卡里去了。
然后才抬头,看着少年委屈的神色,道:“我们要先聊聊天吗?”
少年低头不语,魏徐问过那一句后也不说话了,手里拿起光屏开始刷了起来,隔了很久,魏徐才听见少年一句细如蚊呐的好。
于是魏徐收起光屏,“你想聊点什么呢?”
少年一边用衣角绞着手指一边道:“你知道玫瑰星系吗?”
“不知道。”魏徐很干脆,少年很惊讶,“你怎么连玫瑰星系都不知道呀。”
“因为我从来没有出去过?”魏徐想了想,“那你给我讲讲可以吗?”
少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于是魏徐便将腿一盘,做出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时间飞速来到晚上,大概是因为喝了营养ye的原故,魏徐和少年讲了半天的话也不怎么饿,转头看了一眼挂在床边的钟表,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魏徐起身,向少年走去。
少年经过方才一整天的畅聊已对魏徐放下了心,此刻见他起身也不过是疑惑,看着魏徐向自己走来,然后抱着自己往床边走时,少年才慌乱的开始挣扎。
“不要。”少年小声的抗拒。
魏徐脚步不停,把少年放在床上后又脱掉他的鞋子,在少年惊慌的眼神中,给少年盖上了被子,摸了摸少年的头,“睡吧。”
然后转头又坐上椅子,房间里并没有沙发,而且地板砖是瓷的,外面正在下大雨,魏徐从衣柜里拿出两件外套做被子,把椅子一拼当床,在少年晦涩的眼神中,就这么睡下了。
魏徐看着窗外朗朗明月,思绪又飞回从前,他从前最爱在月色下,就着窗外合欢花送来的清香,煮茶看书。
现在虽已经物是人非,但也未必不能再回到从前的生活。
魏徐闭眼睡了,却没看见躺在床上的少年用一种极感兴趣的眼神盯着他,神色不复方才的拘谨,脸上带着明艳的戾气,手伸到身下,狠抓两把,然后也不耐烦的入睡了。
*
魏徐就这样,硬生生的在椅子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脖子才稍稍一动,剧烈的酸痛差点让他当场叫出声,带着满身的酸痛,魏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