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伤心似的,哭腔再次被咬唇止住,只有大颗大颗眼泪滑过黑布落地的“啪嗒”声。翻卷停止了,白落感受到两道鼻息喷洒在她唇畔,却又止住了。白落无法视物,只能凭着双手处略微松动的按压,判断巨物的状态。
既然不想让她死,那么…下一刻,重重舔咬下唇rou,让铁锈腥味在口腔处蔓延。果然,那两道鼻息动起来了,停在她嘴角伤口处,下一刻,伤口处被舔舐了一下,这动作莫名让白落联想到幼兽。舔舐渐渐移到口腔中,白落微张开嘴,方便“成年兽”的怜爱,只是这舔舐渐渐变了味,口中shi红软rou开始作乱,裹挟着她纠缠。
就是现在!难得松懈时刻让白落双手挣脱按压,双手双脚并用,成功缠在巨物身上。虽然是个噩梦,但被这样欺负,白大小姐还是要还回来的,打不死你,让你疼一疼也是好的!白落叼着利齿盲角下吻处的一块rou,恶狠狠地咬下去,巨物摇着身体想把她甩下去,白落下了死力气,紧紧缠在上面。
直咬得口腔酸麻,贝齿再也使不上劲儿,终于一股热流奔涌到她口中。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分了心,心想果然不聪明,不知道倒下去,就它这身躯,身上的“小黏虫”不就被碾死了嘛。白落被蒙着眼,又咬的太专心,不知道的是,巨物刚开始的甩动只是被惊到了,后面平复下来,竟然放松了收紧的坚硬鳞甲,只用意味不明的双瞳注视着她。
巨物的血竟然不难喝,来不及吐出去,白落被呛咳着咽下去几口,剩余的顺着唇角滑落,几滴滴落在胸前,赤红与雪白交织,像是落难的神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白落对此毫无所知,疑惑口中残留的腥甜,下意识舔了一下嘴角,将其上的鲜血卷进口中,巨物双瞳更暗,不待巨物做出下一步动作,白落松开一只手准备扯开眼罩,入眼的是残存金黄的诡异双瞳,下一刻强烈的下坠感袭来,白落惊呼着在颠簸的车厢中醒来。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陈尘大得夸张的声音响在耳边:“落落,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管家的声音跟随:“大小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次多亏陈二爷判断及时,要是晚了,老奴没照顾好大小姐只能以死谢罪啊!”醒来后的白落还在被那双瞳撼动着,神色间有些恍惚,无力搭理其他人的盘算,喃喃道:“你们换一辆车。”“落落……”“大小姐”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白落只觉得一只手在胸腔搅动,攫住所有心神,脸色更加难看,二人不敢多言,纷纷下车。
最后巨物留下来的那句话,让她的脸色更差,“来找我……白落……白落……找到我……”
沉睡的蛊王被一次次唤醒满足卑贱蝼蚁无望的欲望,现在,神明也有了不可得。
“来找我……白落……白落……找到我”,随着这句话落下,白大小姐眼睁睁看着自己锁骨下方浮起婴儿拳头大的红色肿包,异常丑陋恶心。嗬,乌蛊村真不是随便叫的,她被下蛊了……北镜…现在回头杀了你……白大小姐心念一动,下一刻,口中鲜血奔涌着吐出,再次陷入昏迷中……
“不疼……不疼……很快就不疼了”,轻声稚嫩的哼哄声响在耳边,又是一层梦,白落挣扎着想起身,四肢脱力般又落了回去,带着胸口处更是血流不止。
比起胸口感受不到疼痛的伤口,更让白落震惊的是,她看到了第一次来乌蛊村见到的小伢仔时期的北镜,又黑又瘦,诡异的双瞳闪着幽光,手上动作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像是怕惊到她一般。周围是密林,一条深渊横亘其中,碎碎的虫声从深处传来,身下是血色浸染暗纹密布的祭台。
这又是在施什么蛊术?胸口是枪伤吧?她什么时候受过枪伤?瞥见小北镜的手上有动作,白落扭脸想躲,没能躲过去,沾满她鲜血的小手替她擦着泪痕:“不要怕,阿落,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好的……”是吗,她哭了吗,可能是北镜自己脸上的泪砸下来了吧,上方的小嘴还在开合说着什么话,白落已经听不清了,抵挡不住的睡意让她闭上了眼睛……
“大小姐……大小姐……”白落心力疲惫地缓缓睁开了眼,入眼的是管家那张涕泗横流的老脸,“大小姐,您哪疼啊?怎么落了这么多泪……老奴该死啊…”,声音忽远忽近又将她拉回了现世,白落想到了什么,勉强张开嘴颤声问道:“白伯,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拿不起枪的?”管家不明白大小姐这种时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却不敢怠慢,细细回忆道:“之前经常看到您在花园练枪,不过您在乌蛊村待了一年回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了,之后就是李家那件事,枪从您手中直直掉了下去……”
原来真正的生死劫是这样啊……白落Jing神不济地听着,心神一阵阵颤动,一股股酸涩直浮到鼻腔里呛得眼泪直流,他当时吓坏了吧……又是花了什么代价救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