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听见。他想再问问,就看见魏垣捉住了他胯下的小东西。
“哈……不,等等……啊!”纪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破碎,并且再也无法挽回。他惊惶地想停下,然而局面早已失去他的控制。
魏垣拉开他的裤链,揉弄那不争气的小东西。
“哈……哈……唔嗯!”纪泽大口喘着粗气,眼前似有烟花绽放。
“这么快?”他听见魏垣意外的声音。
腹下的火并没有射出去,反而随着这句话一下烧上了脑子。纪泽腿上发力,一脚踹在魏垣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帅脸上。
沉闷的重物落地声惊醒了纪泽。他从椅子上坐起来,看见魏垣跌坐在地上,惊心打理上头发凌乱地垂散,遮住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火气一下消了大半,纪泽有些尴尬,正想道歉,余光瞥见魏垣胯下似有异常。
一柱擎天。
于是尴尬更甚。
魏垣一手捂着脸,一手扶地撑起身。他侧着身子避开纪泽的视线,上前一步,遮挡住本就不明亮的光线。纪泽不敢抬头看他,见一片阴影投下,瑟缩了一下身子。
魏垣一顿,接着俯身,从纪泽身旁的椅子上拿起眼镜,走到一旁细细擦拭。
“喂……”纪泽想说点什么,开了口才发现自己喉咙干疼,声音更是哑得不成样子。
他看见魏垣身体一颤,然后低着头走到离他最远的角落。
更衣室本就狭小,就算魏垣走开,两人间相隔也不过七八米。老旧的换气扇嗡嗡地转,屋内淫靡的气味却仍久久不散。两人各怀心事地休整完毕,然后一同回去上班,只是路上一前一后地走着,相隔了至少五米的距离。
经过一段无人的走廊,午后的阳光被分割成细碎的小段,稀稀拉拉地扔在地上,懒懒散散的,耳边只有二人趋于同步的脚步和呼吸。
忽然。
“去医院了吗?”
魏垣开口问。
他总是这样突然。
“去了。医生说……是正常现象。”纪泽偏过头看向地上的碎光,用力搓了搓脸。
“正常……”魏垣低低的声音闷在胸腔里震荡,纪泽眼前条件反射般浮现出他皱眉的样子。
纪泽没忍住又看向魏垣的背影,只看见他的手指动弹了一下,然后回缩握拳——他在纠结、在犹豫,纪泽太熟悉这个小动作了。
许是这淡淡的暖阳太温柔,漫过人心的堤坝,纪泽心中的声音忽然压倒理智,他上前一步,拉住魏垣的袖子,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开始超速跳动。
“今晚……来我家吗?”他听见自己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看见魏垣回过头,冷薄的双眼慢慢睁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恍惚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拉错了人。他看见魏垣白净的面皮上晕开两抹胭脂,就像看见一轮红日从西边冉冉升起。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听见魏垣颤抖的声音。
纪泽觉得自己疯了。
他点头了。
……
……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薄薄的公寓门合上的那一刻,两人便撞作一团,纠缠得难舍难分。
等纪泽回过神时,发现两人早已倒在他家床上,他的上衣更是不翼而飞,只留一条领带松垮垮地挂着。
反观对面那人,衣着整齐,头发或许是因为中午才补的发胶,这会儿依然一丝不苟,再配上严正禁欲的方框眼镜,好一个衣冠禽兽。
“呼……”纪泽先喘了口气,“……等等。”
衣冠禽兽停下乱摸的手,也喘着气,随手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后,不解地望着他。
近视眼不戴眼镜时,总显得眼神朦胧迷离。此刻的魏垣正是如此,由一个商务精英骤然蜕变为小奶狗,看得纪泽心尖儿直颤。
他有些舍不得推开魏垣,于是他对魏垣说:“那边,床头柜右边,第三个抽屉。”
魏垣探手拉开那抽屉,看见里面的东西也是一愣——
避孕套,飞机杯,润滑液。
纪泽干咳两声缓解尴尬,辩解道:“谁还没有个生理需求呢……”
魏垣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那声音极轻,像羽毛尖划过湖面,搔得纪泽心头痒痒的。
“别光我一个人脱啊,一起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上手去扒魏垣的衣服。这家伙穿这么整齐,真是碍眼。
魏垣笑意更深,凉淡凌厉的眼部线条弯成柔和的新月,主动伸手帮纪泽一起解扣子。
挺拔的西装外套被丢出去,平整的白衬衫也裂开一道长口,纪泽像剥玉米一样一层一层剥开魏垣的外衣,露出最后一层内衣——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
一边疯狂吐槽“这货不热吗”,一边贪婪地抚摸着充满弹性的胸肌。魏垣有健身的习惯,肌肉线条很漂亮,可是平时都不让看、不让摸,而且几乎一年四季都跟个小老头似的裹很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