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跟上他一同往山崖处赶去。
山崖那根粗壮的树枝上,少年摇摇晃晃地挂在上面,随时会掉下那极高的山崖。他艰难地伸手握住身上挂着的枝条,身体用力一摆,借助灵力一把翻了上去,落在了那根摇摇晃晃的树枝上。
那几只元婴期的秃鹰不断盘旋着,终于耐不住发起进攻。
其中一只秃鹰张开尖利的嘴巴,一颗庞大的火球轰然喷射而出,朝少年飙射而去,另两只秃鹰低啸一声,展开翅膀一同俯冲而去。
少年蹲在树干上稳定身形,一咬牙,从储物戒里摸出一道灵符往外一抛,那道灵符呼啸着在三只秃鹰前炸开,五道凌厉的风刃唰地穿透两只秃鹰的身体,还有一只狼狈地拍打翅膀闪躲而过。
轰然炸开的气浪震得无数黑羽胡乱飞舞,树枝左摇右晃,那两只秃鹰哀鸣一声,往下方砸落。那只侥幸存活的秃鹰愤怒地长啸一声,又一次喷吐数道火红的光束,俯身往少年冲去。
少年当即小心地举起小刀试图抵挡,然而身后挂着他的枝条在气流中大力摇晃,突然强烈地一晃,承受不住一个狂风和少年体重的树枝“咔嚓”一声,断了。
少年瞳孔惊恐地一缩,下意识地往岩石边缘的其他树枝扑去,却抓了一个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方极深的山崖下掉去。
那只秃鹰也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张大尖利的尖喙扑向少年。
眼见着这片山崖上就要血溅三尺,陶煜当即随手甩出一道灵光。
原本少年都已经闭着眼睛绝望地等死了,突然一道灵光呼啸而来,转眼便穿透那只秃鹰。
少年反应不及,那滚烫的鲜血隔空溅到身上,他一个激灵,当即明白自己这是得救了。而后他便果然觉得自己下落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仿佛有什么托着他的后背,把他缓缓放了下地。
少年一落地,当即一咕噜翻了起来,朝着陶煜和樊鸿熙两人神情激动地一拱手,说:“多谢两位大人救下小子,小子感激不尽!”
樊鸿熙抬手,隔空把他扶起来,平和地问道:“你叫什么?为何独自在此?”
少年握紧了手里的小刀,抿着唇说:“我叫松平,我的村落被魔族袭击屠村,我和母亲以及叔伯们勉强逃了出来。只是母亲和叔伯们如今重伤在身,我出来寻药。”
陶煜嘲道:“你一个筑基期的家伙,在这片山林里随时会丢掉性命,也亏你敢闷头独自闯进来。你们外面的城池里不是有很多商会医馆吗?难道你连灵石都没有?”
松平沉默片刻,低头胡乱地擦了一把眼睛,粗声粗气地说:“母亲她重病在身无法挪动,她所在的地方离外面的城池太远。而且城里医馆里的药材要价太高,那些东西明明在山里都有,我自己也能在山里找!”
陶煜的目光却落在了松平腰间挂着的一根黑色木纹,枝头还挂着一朵亮着莹润光芒花朵的木枝,不由挑眉:“迷糓枝?挂不得你这点微末修为也能摸到此处。”
身上带着迷糓枝,便能够不迷路,还多少有着趋吉避凶的能力,若是这少年的气运再好些,连滚带爬地摸到这里也不奇怪。
不过能在这片广阔的山林里遇上他们,这少年的气运确实也不弱。
松平低头一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木枝,低声说:“这是父亲留下的遗物,只要戴着它,便能不在这片终北之森迷路……”
樊鸿熙微微一叹,问道:“你母亲如今在何处?让她单独一人安全吗?”
松平指了指另一处南方靠近人族城池的方向,说:“她在那边,还有村子里一同逃出的人一起躲在一处山洞里。”
说完,他仿佛猜到了樊鸿熙的意思,梗着脖子说:“我不会回去的,寻不到药回去,我母亲和叔伯们也无法得救。”
樊鸿熙问道:“给你灵石去买药也不行?”
松平眼神一黯,又攥紧小刀认真地说:“我需要的药材很是贵重,小子不过筑基修为,即便买到手也不一定能保住。根叔和母亲他们伤势很重,我已经是修为最高的人了,必须扛起责任来。”
樊鸿熙平静地说:“那你可曾想过,你母亲和村民可会担心你?若是你出了事,你母亲和村民们又该如何伤心?”
陶煜看松平的眼神就像看不听话的熊幼崽一般,闻言撇了撇嘴,对樊鸿熙说:“一个筑基的小子,口气倒是不小。这么厉害,那便让他在这片山林里自生自灭吧。”
松平一时语塞,咬着牙,却依旧坚持要去找药救大家。他双眼发红,激愤地说:“那些魔族Yin毒无比,他们不仅下药毒害我们,还袭击屠戮我们村子,根叔他们也因为毒而无法移动也无法自愈!如果我不找到治愈的灵物,大家也活不下去,那我死在外面又怎么样?”
“毒?”陶煜打量了一下松平,突然伸手一把拎起他的手臂,果然发现被法衣袖袍遮挡的手臂上面爬满了可怖的青黑经络。
松平下意识地一缩手臂,却被陶煜牢牢抓住。
陶煜探入了一丝灵力,探查一番后不由双眼微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