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诸多条例,唐冥修却是兴致缺缺的垂首玩弄着手指一阵无聊。
虽说弟子不可随意在外界讨论猎天宫门内之事,但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明知道能开点儿小灶服务家族,没道理那些个出师的前辈们会固执死板的抱着规矩不撒手。核心之处自然不会多言,但是诸如试炼规则、门内条例等擦边球还是敢说一说的。
如此想来,他家不靠谱的老爹倒是算得上其中正经规矩的,除了入门后该注意的事项有意无意的指点过他那么一两句外,其他均是闭口不谈,连他都觉得能做到这些,可算是难为了他那个嘴欠的话唠长辈了。
“你这件衣服,卖吗。”
温润的宣读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仿若冰山泉水般清冽的磁性声线,唐冥修诧异的挑了挑眉,状似无意的抬首扫视了一圈,终于发觉了这个冰冷的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正是对着他在说话。
惊讶的情绪一闪而逝,唐冥修礼貌的颔首,对着上座的人歉意一笑,“此乃家母亲自缝制给弟子的成年礼,怕是不能……”
很快察觉到了其中潜台词的楚箫河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却是平静的摆了摆手。
“无碍。缙云,你继续吧。”
“是,四师叔。”
温润如玉的青年笑颜温和的点头应和,继续尽心尽责的讲解起了宗门规则。只可惜,这次,却是少有人能再把注意力收回到白缙云身上了。
在四方紧随而来的意味各异的注目礼下,站在原地的唐冥修依旧腰背挺直,似是什么事请都没有发生一般,笑得谦逊得体,只是微垂下的眼睫却是恰到好处的挡住了一双黑瞳中思量的光亮。
游离间,唐冥修只觉覆在周身的神识一动,猛然惊醒!霎时微颦起了眉头,唐冥修暗沉着一双黑瞳抬眸望去,却是兀的闯入了一片澄澈通透的黑亮。
这似乎还是一个青涩懵懂的小小少年,留着修真界里头少有的黑色短发,软软的一蓬,乖巧的搭在那颗怯生生的从椅背后探出的小脑袋上。显然没有想到会被自己发现,原本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张望的小少年像是受惊的兔子似的,被吓得猛地瑟缩了一下,头顶上翘起的一根不羁的呆毛还异常招摇的跟着抖了两抖。
忍住唇角不禁勾起的笑意,唐冥修的目光往下,只见小少年微微探出的清瘦指尖更加紧张的用力抓住了掌心下灰青色的石椅椅背,卡通娃娃般可爱懵懂的大眼睛里带上了些许委屈的水意,缩着肩膀几乎藏起了大半张脸,直勾勾的盯住还不肯放过自己的唐冥修,不多时,白皙粉嫩的面颊便红成了一片,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看起来可口的像是刚刚熟透的红苹果。
还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孩子啊。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唐冥修目光微转,落在了端坐在前方的男人身上。
这下子,唐冥修惊讶的情绪算是彻底的掩饰不住了。
早前说过,猎天宫内六方分据,各自镇守一方,比如许流风,作为猎天宫的现任掌门人,他不仅要管理六宫之内的事物,同时也是主攻剑修的凌天宫的宫主,在整个修真界的地位声望极高。虽然其他几位同样是扬名世界的大能,但是比之许流风,却是要稍逊些许。
这几乎是每一届猎天宫高层里头的不变定律,只是,在这一辈却出现了一个例外——那便是此时此刻,再次和他对上了视线的楚箫河!
众所周知,各方修士中,剑修的攻击力往往是最高的,同阶相比,也是常常是剑修得胜的几率更高。但是,这样的定律,却并不适用在楚箫河身上。
这是一个传奇,一个彻彻底底的传奇!
若要论道,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楚箫河所创造的种种事迹。所以,他便只说两件事请,而这两件事情,便足以奠定这个人在修真界无人能出其左右的地位!
一,楚箫河是一个法修,一个能打败剑修的法修,一个打败了天纵奇才——第一剑修许流风的法修!
二,楚箫河是一个炼丹师,一个不是丹修的炼丹师,一个在天衍榜上高居榜首的炼丹师!
他常常觉得,最顶级的boss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boss不仅战斗力破表,而且还会召唤无数战斗力同样强悍的小弟!而得到了这一切的楚箫河,无疑是这一代修真界里头绝对的权威!
是以,自傲如唐冥修,在被楚箫河以一种难以言表的探究眼神打量时,也不由觉得一阵心惊。
他似乎,没有招惹到这个惹不起的马蜂窝吧。真要说起来,以猎天宫的财力,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件祈天松木羽的大氅吧?
“箫河?”
不知何时,早已察觉到了不妥的白缙云已然再次停下了发言,苦着脸恭敬的退居到了一旁。倒是上座的许流风微微侧目,顺着楚箫河愈发幽深的目光探寻而下,同样将视线停留在了唐冥修身上,眸中顷刻闪过了一丝无奈,看在唐冥修眼中,倒是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我若是没记错,你是老唐家的小子吧?”
“是。只不过,比起被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