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头脑一热,不及思考便将这话说出了口,待到再回神时,只见原本委屈至极、直将人看得心疼的白团子早已经动作神速的弹出两只粉嫩嫩的小爪子,异常利索的将才挪出了些许距离的七心莲藕根给抢了回去,一副失而复得的满足模样,死死的抱在怀里直蹭,哪里还有一点儿小可怜似的泪意。
霎时明白自己又被眼前这个视吃如命的小家伙给“算计”了去的楚箫河一阵无奈,盯着谢羽暄开心的小模样,一时间竟是颇有些哭笑不得。
“你啊。”
抬手惩戒似的揉了揉白团子软乎乎的小脑袋,楚箫河是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却也只是在白团子瑟缩的小动作下化成了一池春水,默许了小孩儿这耍赖似的小心思。
第7章 第七章 境元石
谢羽暄是一只兔子,会吃会玩会卖萌的那种。
更确切的说,他是一只来自上界的、酷炫狂霸拽的、可以“拳打南山镇天门,脚踢北海锁魂江”的、吊炸天的兔子……的后代。
作为即使在上界也鼎鼎有名的仙兽种族,虽然传闻(花清扬语)中他的先辈们都是呼风唤雨、威慑四方的天界大能,但是作为一只正儿八经的绒雪仙兽,谢羽暄觉得到了他这一辈,只要吃饱喝足了有个毛茸茸的摇篮,躺平了晒会儿太阳,安安静静的当个传说就够了(……)。
至于那什么江湖豪情或者是快意恩仇?
恩——,不好意思,这娃现在吃得正欢,没空搭理。
是以,这么一只以吃喝玩乐为人生目标的兔子,在经历了自己没有零嘴儿(虽然换来了外出玩耍的机会)、玩伴被抢(其实是风yin歌得去处理门内要务)的第一天后,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崩溃。
哀怨的蹲在角落里拿着手指在冰魄麒麟玉铺成的地板上画着圈圈,谢羽暄挂着两颗亮闪闪的金豆子瞟了眼宫殿中央、正和其他高层讨论着宗门事物的楚箫河,小鼻子委屈的吸了吸,一双大眼睛中惹人怜爱的波光更甚。
坏蛋!不让暄儿吃东西还强迫暄儿变成靠两只腿走路的奇怪样子!再也不要理师父了!
越想越委屈的谢羽暄抬起手指,对着平整的地板死命的戳戳戳,便见着原本平整漂亮的冰魄麒麟玉地板切豆腐似的变成了坑坑洼洼的一片“蜂巢”,仔细凝神一看,嘿呦!这孔洞排列的倒是有些规律,远远看去倒像是地板上开了朵花,居然还……挺好看?
被自己脑子里冒出的想法给雷了个外焦里嫩,连忙在心里念叨起了天价修缮费的许流风甩了甩头,登时欲哭无泪——他忙里顾外的带着一群不拿钱当钱看的熊孩子过活他容易吗他!缙云啊,快点成长起来吧。他好退位啊!就算是隐居苍穹塔、百年不问世事,都比在这当爹又当妈的好啊!
正和师弟师妹们商量着二次选举事项的白缙云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师兄?”
“没,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浑身上下一股子凉意,渗到了骨头缝儿里的那种。
对着关心自己的师妹摆了摆手,白缙云笑颜温和的安抚着转开了话题。
“好了,我们继续吧。”
“是。”
温顺的应和一声,苪瑞薇奇怪的看了白缙云一眼,深知这位师兄温柔个性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语。
此番弟子选举里头的不安定因素颇多,就连常年在外的易凌云和厉绝尘都得了召集令在赶回的途中,他们这些个正留守在猎天宫里的亲传弟子必定是要比以往担待的更多一些的。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另一边正难得的六方聚首的顶尖人物们,苪瑞薇抿抿唇,沉下心来加入了讨论。
这猎天宫里头的势力格局,怕是又得来一次风云变幻了。
…………
这头苪瑞薇为着弟子选举之事Cao碎了心,另一边的唐冥修却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
站在门前抓了抓自己领口处异常招风的毛绒大领,唐冥修难得烦躁的低啐一声,暗沉着瞳孔皱起了眉头。
唐家地处北冥雪渊深处,常年飘雪,滴水成冰,即使不论散布在周围的荒野凶兽,常人到此也必定呆不过三天。是以,虽然修士达到筑基便可冷热不侵,但是唐家堡内却多是习惯穿戴冬季的服饰,以至于他此番出门一时忘却,直接穿着深冬的大氅便上了猎天宫的船岛。昨日换下,改回了猎天城当季的春衫,却是没想到因着那神秘人的一句话,鬼使神差的当真在今天将这件毛领给取了出来。
作为曾经踏入过大乘期的大能,唐冥修这一世虽然没有了当初了修为,但是神识和见闻却都还在。所以,他能肯定自己并未受到过任何术法的暗示,可是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为在意起了这样的细节之处。
清雅的淡香携着些清甜的味道透过领间的绒羽飘进了鼻翼,带动着翻涌的思绪都渐渐平静下来,唐冥修垂首沉思片刻,终是抬手,推门走出了客房。
左右这祈天松木羽有着安息凝神的效用,一件衣服而已,想来穿着也不碍着什么事儿——至于你说大春天里头穿着毛绒大衣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