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来,乐呵呵的安排去了。
“太子殿下呢?”夏季日长,天色还是亮堂的,卫昭左右寻不到穆允踪影,便问守在廊下的一名亲卫。亲卫忙回禀:“殿下用完午膳就去凉阁午睡了,至今未醒。”
凉阁就建在水榭上,背Yin而造,四周垂挂着遮阳的绡纱,风拂动时,满湖的荷香混着水汽飘入阁内,清清凉凉的沁在肌肤上,十分清爽解暑。这还是卫老侯爷当年为体质畏热的卫夫人建造的,每年从入伏到出伏这段时间,夫妻二人都要搬到此处居住。后来老侯爷夫妇亡故,卫昭又常驻北疆,至于卫老夫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夜里最怕受凉,这处凉阁就荒废了下来。
卫昭回京后几乎脚不沾地的在内阁与御书房之间行走,往往深夜回府,天不亮又要进宫,有时累得很了,就直接在书房睡下,因而对起居之事并不怎么上心。也就今早起身时,不经意瞧见身边少年额上汗津津的,颈窝里也全是热汗,才陡然意识到伏日将近,他那处院子是有些闷热了,于是便命周深带人将凉阁收拾出来。周深效率倒高,没想到那小家伙竟已睡了进去。
卫昭于是信步沿着抄手游廊朝水榭方向走去,进了凉阁,掀开琥珀色鲛纱一看,果见穆允只穿着件轻薄的素色锦袍,乌发以锦带松松束着,正侧卧在阁内临湖的一张矮榻上,睡得正香甜。大约是为了遮光,少年面上还覆着片蒲扇大的青碧荷叶,俨然一只贪睡的小懒猫。
按亲卫所讲,这小家伙从午膳后便睡了,一直睡到这个时辰还浑然不醒,恐怕昨夜是真累坏了。卫昭心头一软一痒,忍不住倾身,隔着荷叶在少年眉间落下一印。
荷香混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爽气息钻入鼻尖,宛如一股在地底埋藏了多年的陈酿,将心中燥热与这一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动作其实很轻,也不打算这时候叫醒穆允。只是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穆允睡觉时素来浅眠,警惕性极高,当下立刻醒了。
“师父今日怎回来这么早?”
夏日天长,穆允将荷叶从面上拿开,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眼望着窗外还亮着的天色,十分意外的问。
“唔,没什么紧要的事,自然就回来了。”卫昭坐在榻边,把玩着少年腰间一缕帛带,慢悠悠道。
穆允一听便知便宜师父是顾着他才撇下那堆磨人的军务早早回来了,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抱怨:“我睡了整整一日,再被师父这么养下去,就真变成猪了。”
卫昭有意逗他,道:“变成猪才好,胖乎乎软乎乎的,师父更喜欢。而且,白日睡饱了,晚上才有Jing力做其他事,不是么?”
“……”
少年毕竟脸皮薄,虽知便宜师父又在逗自己,但依旧不自在的重重咳了声。见少年玉白双颊几乎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涌起了红chao,卫昭心中像被数只猫爪子同时挠了下似的,又痒又麻。
穆允察觉到卫昭眼底流露出的危险意图,脑中一个激灵,推开人就要起身,却忘了那根帛带还被卫昭缠在指上,帛带系的并非死结,卫昭握住的又恰好是较活的那端,穆允突然一扯,那帛带便顺着这股力松开成了一整条。
少年身上纱袍也随之层层叠叠散开。
穆允始察觉不对,睁大眼睛呆了片刻,就要从卫昭手里把帛带抢回来,然卫昭有意戏弄他,藏着不给,反而顺势把手滑到了少年腰侧,低笑:“怎的,殿下这是在自荐枕席吗?”
穆允被他弄得又羞又恼,双颊几乎红透,要起身,腰侧却一麻,顿时又跌回到床上,愤然瞪卫昭一眼,挣扎道:“待会儿不是要陪老夫人用膳……”
“无妨,膳还没做好呢。”
似早料到少年会如此问,卫昭悠悠答道。
穆允:!!
穆允自觉是躲不过去了,索性闭上眼,直挺挺一趟,任他施为,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预料中的亲吻或其他亲昵动作落下,穆允狐疑而小心翼翼的睁开一点眼皮,就见便宜师父竟然抱臂立在床边望着他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戏弄了。
眼瞧着小家伙就要炸毛,卫昭不敢再煽风点火,忙将人抱在怀里好生哄了一番,并亲自替少年将帛带重新系好,才一道往卫老夫人院中去。
……
用完饭时辰尚早,穆允以为卫昭又要拉着他做坏事,于是便处处警惕着,不料卫昭却道:“今日天香楼有夜戏,我们去听戏如何?”
穆允在府中闷了一天,自然无比欢喜。最重要的是,去听戏就不用做坏事了。虽说他不抵触,可如果日日如此,他可真成祸国殃民的狐狸Jing了。
卫昭只当没看出少年的小心思,只笑着吩咐周深准备车马。穆允见周深带着一群小厮进进出出,手里竟还搬着寝具等物,不由奇道:“为何要带这么多东西,听完戏不回来了么?”
周深恰好路过听见,笑着解释道:“殿下难道不知,天香楼的夜戏都是一唱一整夜,都是名伶,千金难买一票,凡入场的,不听完一整场所有戏文哪里舍得离开。”
穆允不由瞄了眼身旁的高大人影,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