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的少年声音。
尧静抬头一望, 就见卫昭日常处理军务的长案侧边,破天荒摆着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上铺着名贵的纯白貂皮毯子,貂皮毯子上则坐着一个风姿如玉的雪袍少年。少年面前摆着一大碗红豆冰沙, 上面撒着葡萄干、草莓干、花生碎、黑芝麻等物,比他所见过的街面上卖的红豆冰沙的制作材料都要丰盛。而刚刚奚落他无能的少年,正旁若无人的拿着汤匙挖冰沙吃。炎炎夏日,看得人还挺眼馋。
尧静只知卫昭对捉拿刺客的事挺上心,并且也听到一些风声,说因为紫霞观小太子舍身引刺客的缘故,卫昭现在待小太子很不一般,却万万没料到竟如此不一般,连来内阁办公时也带在身边。
真是奇也怪哉。他虽与卫昭不算交际太深,但这两日接触下来,也瞧出这位卫侯是个洁身自好、严于律己、待人待物很点到为止的人,在某些时候甚至可以称作清冷寡情。小太子只是立了回功而已,也没做别的什么,缘何就能让卫昭如此另眼相待。
尧静下意识回望了眼兵部与户部的同僚们,试图找到答案。然而兵部与户部众人只是生无可恋兼怒气勃勃的瞪他一眼。
他娘的他们也没料到小太子天天都要来内阁“学习军务”啊,还一会儿喝热羊nai,一会儿吃小饼干,一会儿吃红豆冰沙,一上午就没见他嘴停过。
还有,他娘的你一大理寺的能不能别再占用我们宝贵的公务时间,你拍拍屁股走了,一到午时小太子可就要开始朝我们飞眼刀了。
尧静丝毫不能理解这些同僚们的怨气,于是只能困惑的收回视线,向穆允行礼。
少年舀了一大勺冰沙喂进自己嘴里,殷殷嘱咐:“尧大人可要快点说啊,昨夜卫侯因为给孤做红豆冰沙,好晚才睡,今日是决计不能太Cao劳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的尧大人:??
……
卫昭示意尧静到偏殿说,临走前,还不忘掏出手帕,在尧大人宛如雷劈的眼神中为案边少年擦了擦嘴角的红豆渍。
“卫侯可要快点回来啊。”
少年从碗里抬起头,同样殷殷嘱咐。
卫昭笑着说好。
尧大人简直要怀疑人生了,然而见惯了此类场景的兵部户部众人则一脸麻木淡定。
到偏殿,尧静把调查结果与卫昭说了一遍,连发感叹:“这实在太奇怪了,现在官府对民间药材买卖都是实行严格的登记管控,那淳于傀若要配制雄黄散,不可能凭空把药材变出来,势必要去药店或医官买药的啊。”
卫昭沉yin道:“兴许一开始,我们的方向便错了。”
尧静也是个办案老手,略一思索,便反应过来卫昭话中深意:“侯爷是说……宫里?那淳于傀也忒大胆了些吧!而且宫中对药材的管控更为严格,任他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直接潜入御药房盗药,除非是……”
尧静蓦然想起新入住大理寺大牢的那个太医,一时失声,暗暗心惊。
顷刻,尧静又道:“可宗律庭这两日也曾查验过御药房近日所有医方存档,并未发现异常啊。”
卫昭道:“宗律庭是查过所有医方不错,可这宫里,有一处地方的医方与把脉记录是专门归档的。”
“是……是惠妃宫中!”
尧静几乎失色。没错了,陛下对惠妃这胎极重视,为防有人从药食上下手脚,惠妃宫中所有医方、药方、膳方都是单独归档的。除非有陛下许可,否则任何人不得随便翻阅。”
卫昭:“本侯已请示陛下,命章太医连夜查验近段时日惠妃服用过的所有药方与膳房,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话音方落,就有内侍来禀,章太医在外求见侯爷。
章太医脚步匆忙,神色激动,显然是有所发现,与二人行过礼,便道:“除了雄黄,惠妃近三日的药膳方子里果然都多了一味或两位安神药材,因惠妃每日都要服食三到五种药膳,若单看某一张方子,的确很难发现问题,但若是几张方子一起看,多出的那几味药材,凑起来恰好是雄黄散的配方。”
“服食这些药材,对龙胎可有害?”
“于胎儿无害,只是,老话常说过犹不及,这么多安神药凑在一起,惠妃服了恐怕反而不安神。若母体有个好歹,对胎儿自然也无好处。”
“倒是好心机。”
卫昭冷笑一声,向章太医致谢,并命尧静立刻回大理寺,再次提审刘太医。
“告诉他,若是他想让刚满十岁的幼子以及整个刘府都为他的愚蠢行为陪葬,他尽管硬抗!”
刘太医起初依旧硬抗,后来卫昭便让人给他“送礼”,有时是幼儿断指,有时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老来得子、爱子如命的刘太医终于经受不住这钝刀割rou一样的折磨,乖乖招供。
……
纪皇后正在凤仪宫与众嫔妃叙话。
有细心的嫔妃发现,皇后娘娘这两日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于是立刻表示关切,纪皇后强打起笑脸,只说无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