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不自觉的就想抬头仰视。
少年睁大眼睛, 仰头反驳:“我哪里娇贵了, 我也不怕晒的。”
卫昭挑眉,凤目依次扫过少年修长优美的颈、皓白如雪的腕、纤细柔软的腰肢,以及雪袍下虽不可见、但他早已见识过的滑腻肌肤,嘴角一弯, 道:“你不怕,师父怕。要是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啊,那师父自己呢?就不怕晒黑吗?”
“师父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师父要晒的黑一些,才能吓跑敌人,至于你,养得白白胖胖,乖乖躲在后面就好。”
御书房距承清殿并不算太远,到了殿门口,少年磨磨蹭蹭不肯进去,忽攥住卫昭衣角,眉飞色舞道:“不如师父带我一起去内阁吧!我保证不给师父添乱。”
卫昭想了想,笑着点头:“也好。殿下这个年纪,也该试着接触一些政务了。”
“嗯!孤也是这么想的!”少年嘴上应得爽快,心里却想,孤才不要接触什么政务,孤只想和便宜师父黏在一起而已。
此刻,刚从御书房出来的兵部与户部众官员都再度汇聚在了内阁,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厚厚一本甚为棘手的大事小事等着卫昭裁夺。
“诶,你们听说了吗,刚刚在御书房外,定北侯直接拔光了耿大人的大长胡子,给小太子当牛皮绳玩。耿老头气得当场就吐了两口血,听说现在已然带着那帮老臣去御史台告状去了!”
“啧啧啧。”几个留长须的官员立刻惊魂甫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听说耿老头为了留那副长须,整整喝了三年的黑芝麻糊,定北侯这咔嚓一下,可是要了老东西的命根子。”
“说来也怪,定北侯和小太子不是有仇吗,现在怎么突然如此护着小太子?简直跟中了邪似的!”
“谁知道呀,我也正纳闷呢,保不齐是小太子给定北侯灌了什么迷魂汤吧。看到我脑袋上秃的这块没有,就是刚刚在御书房被小太子给祸害的。”
“何止你,我和钱大人就因为说了一句定北侯用兵如神,也被小太子扯断了两根胡子,现在还疼呢。这以后议事还是来内阁安全呐,内阁至少不会有小太子……”
这位兵部官员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到一道欢快雀跃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哇,原来这就是内阁,果然恢弘大气!孤真是太喜欢这里了!”
“殿下若喜欢,以后可经常过来。”
另一道低沉温柔的声音随之而起。
“内阁可以随便进吗?”
“别人不可以,殿下可以,因为殿下是储君。依照国法,殿下年满十六岁之后,就可以入内阁跟着各位阁老学习处理政务了。殿下今年多大了?”
“太巧了,孤今年正好十六!”
小、小太子??
众人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齐刷刷抬头一望,就见卫昭牵着一个雪袍少年慢慢从殿外走了进来,不是小太子是谁!
那几个留长须的官员几乎是本能的伸手捂住了自己心爱的胡子。
“这是张阁老,最擅长刑名律法,这是朱阁老,主导推行了最新的土地丈量法,这是庄阁老,入阁时间最早,在内阁中资历最老,这是虞阁老,也是如今的内阁阁首……”
在引着穆允一一拜见过坐在外面草拟政令的内阁老臣后,卫昭便带着少年来到了自己平时议事的地方。
兵部与户部众官员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向穆允行礼,比平时任何时候都恭敬的行礼。毕竟定北侯刚刚在御书房外放过话,以后谁敢对小太子不敬,就是跟他老人家过不去啊。
然后,众人就听素来犀利毒舌从不给他们留脸面的定北侯体贴耐心的问:“里面有软榻可休息,殿下伤势未愈,又受了惊吓,可要去睡会儿?”
“不用了,孤现在Jing神特别好,孤就在外面陪卫侯。”
“也好。”
卫昭于是命人搬来一把太师椅,并铺上舒服的软垫,放在长案侧边,看着穆允坐下之后,自己方在长案后的主位上落座。怕少年无聊,卫昭还特意命人拿来一本可以就着临摹的山海图册。
议事开始没多久,卫昭又吩咐老内侍:“去给殿下端一碗热的羊nai过来,记得加蜜糖,若有桂花糖更好。对了,你再告诉御膳房的人,中午殿下的那一份餐食要多加两个鸡蛋、一块薯饼和一碗青菜虾仁粥。”
众人面面相觑,定北侯这哪里是在教小太子学习军务啊,这分明就是在带孩子啊。
于是这一日,兵部户部众人几乎是以赶着吃屎的速度迅速奏完了手头的大事,至于小事,他们更愿意等一等,等到小太子不在的时候再议。
和尊严、骨气相比,还是胡子更重要啊。
……
纵然如此,从内阁出来时天色也已黯了下去。
落单的两个兵部官员不可避免的接到了来自太子殿下的问候和眼刀:“为何这么简单的事也要卫侯拿主意?你们要多动动脑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