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于脑补的昌平帝则一点都麻木,一点都不心累。他甚至还有一丝丝小得意。
不愧是他的太子,连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
你敬王世子不是天生神力百发百中箭无虚发么,呵呵,咱直接把壶给你挪到十丈外,让你连壶口在哪儿都看不见,看你还投个毛线壶。要输一起输,谁也别比谁脸大。
唉,他家无脑老二,脑袋瓜要是有他的太子一半聪明,御膳房每天该省多少核桃,他这个爹每天该少Cao多少心,少掉多少根头发。
还在等待自己小脑袋瓜在某个时刻突然开光的二皇子并不觉得自己的脑袋瓜有问题,他只是忽然激动的想哭。来了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多么熟悉的套路,多么熟悉的剧情!历史,即将在全新的时间全新的地点重新上演!他上过的当,受过的骗,吃过的苦,终于有人和他同享了!
……
听太子报出距离,负责移壶内侍一脸惊愕,旁边负责维持秩序的羽林军于是不耐烦的催促:“愣着作甚,没听到殿下的吩咐吗?”
虽然他们也没玩过这么远程这么刺激的投壶,可本着对殿下的无脑信任,他们坚信,这也许是最近宫外新流行的一种玩法,还没有传到宫内而已。---更新快,无防盗上殿下,永远都这么优秀,连玩个游戏,也能站在帝京城的最前沿。
内侍于是哆哆嗦嗦把壶抱到了十丈的位置。
羽林军不满:“太近了,这么近的距离,你是看不起咱们太子殿下还是看不起人家敬王世子?放到二十丈。”
内侍:哈?
真放二十丈啊。
“哈什么哈,快点放啊。”
“是,是。”
内侍只能又哆哆嗦嗦把壶放到了二十丈外。
一名羽林军上前禀道:“殿下,世子,壶已经挪好了,祝你们玩得尽兴。”
穆允点头:“辛苦你们了。”
“为殿下服务,不辛苦!”
穆肇:“……”
这群羽林军,都眼瞎吗?都没玩过投壶吗?
“世子知道,玩游戏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穆允挽了挽雪袖 ,从箭壶里拿出一根箭。
穆肇瞥了眼已被侍者挪到二十丈之外的壶,皱眉道:“自然是实力。”
这个前朝小太子,到底会不会投壶,站在二十丈外投壶,是要闭着眼瞎投吗?可作为一个骄傲而不服输的人,穆肇又不能直接出言反对,因为先撩者贱,是他先提出来的增加难度。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眯起眼,去寻找壶口在哪里。虽然特么的看来看去,都只有一个黑点。
“孤与世子的看法正好相反。”
少年把玩着手里的箭,道:“在孤看来,玩游戏这种事,最重要的不是实力,而是运气。”
语罢,少年雪袖一扬,极随意的抛出了手中箭。那漫不经心的眼神,那任意散漫的动作,简直就跟丢个烂鸡蛋烂白菜没什么区别。
长箭在空中划出一个软绵绵的弧度,好几次看着都要掉下去了,却又很神奇在触到地面后软绵绵弹起,如此反复数次,最后……软绵绵的掉进了壶口里。
昌平帝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嗯??
众臣:呃???
他们在哪里,他们看到了什么!这小太子,运气也太他妈好了吧!
“看来孤今日的运气不错呀。”
少年扬了扬嘴角,从箭壶里拿出第二支箭,转头看穆肇:“世子,该你了。”
穆肇哼了声,狠狠一咬牙。
是运气,绝对是运气。
他从五岁就开始玩投壶了,从两矢半一直玩到三丈,连敬王府里最强的高手在他面前都甘拜下风,论投壶他若敢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方才那些号称帝京城最优秀的贵族子弟,在他面前,不照样认怂认输。
他不相信,这个世上真有人能在二十丈外投壶。
穆肇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的箭壶里取出一支箭,眼睛一眯,对着二十丈外的黑点,用力掷了过去。
既是比运气,他不相信,他的运气会比一个前朝小太子差。因为小太子如果称得上运气好,就不会死爹死娘,成为前朝太子了。
染着蓝羽的长箭自半空呼啸而过,准备落到了二十丈外的黑点上……
穆肇扬起眉毛,挑衅的望着穆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穆允指着远处好心提醒:“世子,你的箭,好像把壶耳射掉了。”
“世子的箭,果然威力无穷,孤自愧不如。”
穆肇扭头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穆骁直高兴的拍案大笑。太爽了,实在特么的太解气了!
受二皇子兴奋情绪的感染,武将们也都跟着大笑起来。因为,确定有点解气啊。小太子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喝帝京水长大的小太子,能是一条蜀中小巴蛇能随随便便欺负的?
管他是靠运气还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