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吃惊了一下,道:“卫侯怎么了?”
“卫侯不要这样看着孤,孤会害怕的。”
卫昭未说话,只出手如电,在少年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把扯掉了挂在少年腰间的那只明黄香包。
腰间突然一空,连玉带都被扯得歪了歪,少年大怔。
少年不敢相信,眸光狠狠一颤,气愤道:“那是卫侯送给孤的香包,卫侯怎能收回去?”
“因为臣反悔了。”
“殿下想要香包,还是找旁人吧。”
卫昭寒着面,冷冷留下这两句,便将香包往怀中一纳,转身大步离开了,银白身影很快消失在余晖之中。
这小崽子,再不治治,真是无法无天了。
穆允还是有些不信的望着空空如也的腰间,好半天,才回过神。
“殿下怎么了?”
季淮等人发现不对,也从值房走了出来。
“没什么,继续说事吧。”
穆允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当先回了值房。
的确也没什么事,他不过是又变回了那个没有长辈赠送香包的前朝太子而已。
……
两日后,端午宫宴如期举行。
宴席设在长乐殿,入耳尽是妙音仙曲,入耳尽是璀璨华灯,一支Jing彩绝lun的鼓上舞之后,就有礼官大声奏报:“敬王携世子远道而来,向陛下献上节礼。”
众臣立刻纷纷往殿门方向望去,只见玉阶之下,一行七八人不疾不徐朝殿中行来,为首的中年男子一身华贵紫袍,风度翩翩,与昌平帝有六七分肖似,正是昌平帝一母同胞的弟弟——敬王。紧随在敬王身后的,则是一名丰神俊秀的少年,一身雪衣飘然若仙,颇有乃父风范。
立刻有大臣暗中窃窃私语起来:“都传这敬王世子芝兰玉树,貌比潘安,还习得一手好剑法,今日一见,果然风采夺人,丝毫不输诸位皇子呐。”
“岂止是不输,简直更胜三分,依我看,诸位皇子中也就……”
说话人扫了眼坐在左首席上的明黄少年,心情有些复杂。虽说不愿承认,可遍观诸皇子,能与敬王世子一较高下的,也只有那个前朝小太子了。甚至可以说,由于天生身份尊贵,小太子身上还自带一股敬王世子无法比拟的清华贵气,要更胜一筹。
可惜心里虽这么想,他们是断然不会用嘴说出来的,以免引来同僚们的口诛笔伐。
敬王率众人行至殿中,三拜三叩之后,恭敬献上节礼。
虽说对这个胞弟某些行为很膈应,但毕竟是亲兄弟,昌平帝又岂能真的做到心如铁石,仍旧第一时间叫起,并朝站在敬王身后的少年招了招手:“这是肇儿吧?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快过来朕这里。”
穆肇上前,朝昌平帝见礼:“见过皇伯父。”
昌平帝笑着命人取来礼物,亲自递到穆肇手中。
穆肇见不过一柄镶着宝石的短匕,显然是哄小孩子的玩意,不免倨傲的撇了撇嘴。
敬王在一旁赔笑道:“这孩子让臣弟宠坏了,皇兄勿怪。”
昌平帝道:“朕疼爱肇儿还来不及,怎会责怪,改日朕让人再多寻些珍宝补给肇儿便是。”
敬王忙致谢,并道:“这次过来,臣还专门给太子殿下带了礼物,皇兄可否允许臣弟趁着宴会热闹,当面赠与太子殿下?”
昌平帝面色明显的沉了沉。
坐在右首席的卫昭闻言,擎着酒盏的手也微微一顿。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格外厚待小太子,究竟是为何?
见昌平帝不说话,敬王打趣笑道:“怎的?不过送个礼物,皇兄还担心臣子把太子殿下拐走不成?”
哼!
他就知道,他这个胞弟,惯会给他找不痛快。
过了好一会儿,昌平帝方皮笑rou不笑的回道:“随你。”
“多谢皇兄成全。”
敬王自随行长史手中接过礼物,施施然走到坐在左首席的明黄少年跟前,轻施一礼,道:“殿下,真是好久不见。”
少年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看他一眼。
敬王浑然不觉,依旧热情道:“这是臣特意给殿下带的礼物,代表臣这个王叔对殿下的一片心意,还望殿下一定收下。”
其他人不免好奇,纷纷朝这边张望,只见敬王打开手中长盒,盒中竟端端正正摆着一只流光溢彩、表面绣着“福”字的香包。
昌平帝遥遥望见,脸色一下子变得极难看。
敬王亲自把香包拿起来,道:“臣记得,臣前年来参加端午宫宴时,所有皇子身上都有长辈赠送的香包,唯独殿下没有,所以今年,臣特意请蜀中最好的绣娘为殿下缝制了一个祈福香包。”
说完,敬王特意往少年腰间扫了扫,目光一闪,笑道:“今年,殿下似乎也没有佩戴香包呢,不如,就让臣把这只香包给殿下佩戴上吧。”
敬王作势要戴,不料长案后一直沉默的少年忽扯了扯嘴角,漠然道:“不必了。”
“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