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你不去四處找找她?」幾天後巴黎某家日本餐廳裡,放下吃完布丁甜點的湯匙,海玉旒打破沉默。
海玉旒早就預料到白玫瑰會找上她,選擇對西蒙不告而別。
還好白玫瑰非但不責問她催眠的事,並聽從她的意見。
「不。她要走我留不住。」
西蒙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紋風不動沒有發出任何意見,只顧著喝著手上清酒的安德魯。
三個人正坐在巴黎某個不大的日本壽司餐廳裡隱僻角落,當年在以大學社團名義參加的聖殿騎士團兄弟會剛認識時還是學生的大家來巴黎玩必到這個地方聚會。
不是什麼高級料亭,但是餐廳日本主廚Jing心製作的食物一如在日本般道地。
「你不擔心?」
海玉旒恨不得跑到這家餐廳的廚房拿根剛剛吃剩的大根魚刺去戳一下西蒙的心看他會不會痛。
「她都敢跑到十三氏族那裡去偽裝,我還擔心個什麼勁?」
西蒙意識到自己的話反而洩露擔心和在意,閉嘴拿起桌上清酒杯一口喝盡。
今早他準備要告訴白玫瑰下午即將出發到島上的事,她卻趁他梳洗找藉口騙過門口警衛走掉。
他今晚找到安德魯和海玉旒一談才意識到白玫瑰可能誤會自己沒有邀請她同行。
「你要去多久?」安德魯指的是西蒙要到出發到島上散心。
海玉旒在為難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他看不下去才出口。
「幾周。」西蒙無法給出肯定答案。「該做的工作我還是會做。」
「妳不告訴他?」
站在餐廳門口,安德魯遠遠看著西蒙遣走司機。
西蒙沒有回頭和他們再次道別,只是在街邊點起一根煙抽起來夾在手中才緩步離開。
遠去的身影消失在夜晚燈火通明大街裡。
等他走遠安德魯才轉身和海玉旒同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啊?告訴他什麼?」海玉旒選擇裝傻。
什麼都瞞不過安德魯的眼睛,她至今的所做所為,難不成都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嗎?
海玉旒用手掌摩擦起雞皮疙瘩的雙臂,才跟上安德魯。
「伴君如伴虎。」緩慢跟在他身後,她嘴裡喃喃念著。
華人老祖宗果然很有智慧,一句話就說透人的行為,她心想。
「快跟上。」
沒什麼耐心的美國人安德魯雙手放到褲袋,停止腳步回頭喊她。
他不懂女人為何要穿不舒服、走不動的高跟鞋,簡直是削足適履。
不讓她好好跟著,遇上壞人跑不動吧。
海玉旒的仇家可不比他少,他看她拳腳工夫也比薩勒曼家的夏雪差很多,更罔論射擊技術。
「很愛趕人耶。腿那麼長,你當然走比我快。人家腿短不行嗎?」海玉旒瞇起眼睛瞪著前方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不滿的低聲向自己抱怨著。
某個四季都不太會改變氣候的海中成串群島裡其中一個小島上幾個穿著私立高中制服的女孩子,走進山丘上環繞著薰衣草的小木屋群裡其中一個小木屋。
「玫瑰姐姐,妳要的東西送來嘍。」
女孩們手上有著些實驗室使用的蒸餾器具。
「謝謝。」
白玫瑰放下手中正在做的香水肥皂原料,用身上圍裙擦手微笑迎向各種膚色都有的女孩們。
「幫我放到實驗室吧。」這裏不光是平靜,連人們都很友善。
「好。」
女孩們走出小木屋後門,嘻笑著往另一個小巧白色水泥建築前進。
周遭畫般的風光讓她們忍不住停下來拿出手機拍照要向朋友炫耀。
午後水霧慢慢籠罩,形成薰衣草適合的氣候。
白玫瑰從來不知道海玉旒是為善不欲人知的人。
海玉旒在前任主人退休時買下這地方,但並不介入經營,以庇護工場方式供婦女和殘障人士工作和學習一技之長,自給自足。
海玉旒的名字沒在土地所有權狀上,而是一個據本地人說和圓桌學會有關的專門協助公益事業或社會企業的創投基金會。
白玫瑰相信幕後創始人應該是海玉旒。
現在她不是海玉旒的員工,而是為基金會工作。
這地方專門製作和薰衣草相關的有機產品,保養品、香水、肥皂、乾燥花等等,是各國觀光客到島上必訪之地,聖殿騎士團據說買下這個小島的98%,但這座薰衣草花園則是位在剩下的2%其他人擁有的土地之內。
當地私立高中讓孩子們輪流來此幫忙擔任義工,做些商店結帳和觀光導覽的工作。
這裡大概是聖殿騎士團兄弟會的烏托邦,海玉旒參了一腳。
白玫瑰甩甩頭不再去想和西蒙相關的人,轉身繼續完成手工肥皂的製作過程,將皂ye倒進小鳳梨狀模型盒。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