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林蘅只觉蹊跷。
她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往前直走两个路口再往左拐个弯,我觉得那里比较适合你。”
那里,是海城最有名的Jing神病院。
“怎么,后悔了?可我不想跟你玩这种把戏了。回家路上也想越悔恨,哎,她好像还不错,玩玩也行?你这种人肯定是广撒网的海王,被你骗的人不少吧?中央空调!”林蘅说完,十分解气,一下子就甩开他就要往里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安纪抓住林蘅手腕,使她难以脱身。
“那你几个意思,这么玩很有意思?”
“我给你杂志社投资,你跟我结婚,怎么样?”
“不怎么样。”林蘅淡淡说道。她并不相信这个在路边刚认识的人会给她投资,或者说,过于天方夜谭,像极了天上掉陷阱。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跟你协议结婚,以三年为期,三年一到我们就离婚。我给你投资,你给我一个已婚的身份,两全其美,不好么?”
林蘅有点听明白了,“你说的是假结婚?”
“是。”他点头。
“你哪来这么多钱给我投资?”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不信可以上网搜君禾集团,或是抽空去实地考察也行。”
纵使林蘅再两耳不闻窗外事,君禾集团这个名号她还是听说过的。陈婉喜欢炒股,偶尔也会拉上她聊几句股票的事,其中君禾集团就是那种陈婉口中追涨了买也不容易跌的股票。
“一个已婚的身份能值这么多钱?”林蘅歪头瞥他。
“一个已婚的身份能让我在股东大会上底气更充足,在股民面前的形象会更好一些,股价说不定也会因此攀升,最重要的是不用再被家里人逼去相亲,你说值不值?”
“好吧,暂时相信你。但是,为什么是我?”
郑安纪耸耸肩,“很简单,因为你有求于我。无偿交易风险太大,我目前也找不到一个更好的人选。况且,我们并不讨厌对方,不是么?”
“那如果在这期间我们假戏真做了,怎么办?”
他笑笑,“我相信你会平衡好的。”
“我想先考虑一下,可以吗?”说到底,林蘅还没有完全把握他说话的真假性。
“可以,慎重是一个良好的习惯,但我希望你不要考虑太久,明天中午可以给我答复吗?”
林蘅表示认可地点头。
“手机。”郑安纪向她伸出手。
“嗯?”
“你的电话号码,不然怎么联系你。”
“哦。”林蘅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并解好锁,然后放到郑安纪的手上。不经意的触碰,郑安纪的手温暖又干爽,像秋天枝头摇摇欲坠的枯黄的树叶,在生机与尘埃中徘徊。
指骨分明的手在她的手机上点了几下,不一会儿,郑安纪的手机便开始震动,“我明天会联系你的。”
一切发生得都过于突然,林蘅仿佛能预见她的人生正在脱离本应行驶的那条轨道,慢慢拐向了岔路口。结婚对她来说遥不可及,随时代大流,她的设想应该是会在三十五岁左右再去规划,可是现在,她却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在人生的进程上。
古语有言“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但那又如何,她没有商讨的余地。
真正使林蘅下定决心的,是一罐已经见底的面霜。
一纸婚书可有可无,但生活确是实实在在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白费。她只是个俗人,没有勇气再重新来过。
早晨正在洗漱,陈婉一通电话打过来说宿醉头痛,上午不去上班。林蘅本想今天跟陈婉面对面讨论一下昨晚发生的事,但是从电话里能听出陈婉状态不好,就随她去了。
杂志社仍是零星的几个人,除了编辑小文外出取材外,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专注做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扰,但是士气一天比一天低落。
将近中午,林蘅收到郑安纪发来的消息。他正在楼下等她。
杂志社只剩下林蘅一个人,其余的人都出去吃饭了
林蘅透过百叶窗往外看,楼下赫然停着一辆车。
车内没有别人,只有郑安纪坐在驾驶位。林蘅先敲了敲车窗,然后就顺势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跟你结婚。”这是林蘅上车的第一句话。她深吸了一口气,郑重说道。
郑安纪似笑非笑地看她,“真的想好了吗。”
林蘅紧闭着眼睛用力点头。
林蘅再次睁眼时,郑安纪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文件袋,一式两份,薄薄的只有两页纸的的协议书摆在她面前。
“你看一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这个,婚后一定要住在一起吗?”林蘅指出协议书上列出的其中一条。
“最好是住在一起,不然可能会传出夫妻感情不和分居这种类似的传闻,你应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