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
但不知为何,云吞看他黯然神伤,也跟着不好受起来,连好不容易倒空的胃部也隐隐抽疼,云吞捂着小腹,别过头,看着外面明亮的天光,说,“帝君误会了,染儿是我弟弟,不会伤害我的。”
苍歧睁开眼,“弟弟?表弟也不行。”
云吞,“亲~的~呢~?”
苍歧,“嗯……嗯?”
云吞好像看出来了什么,慢条斯理道,“他名叫牧染~,是云吞的舍弟~,嗯~,亲生的~”
苍歧的表情可谓是很Jing彩了,从一派寂静的山谷瞬间刮起七上八下的龙卷风,什么也思考不了,只能跟着重复句子,“亲生的?”
“嗯,一胎同胞。”
“同胞?”
苍歧觉得自己活了数万年,此时此刻有点转不过弯,跟银丝一样打成了死结,饶他多活了这么多年,也像白活一样。
云吞好笑,“帝君莫非成八哥鸟了。”
苍歧,“八哥……不是,颜…他当真是你亲弟?”
云吞笑眯眯,酒窝洇着粉色,撩开额前的碎发“再亲不过了。”
苍歧,“……”
苍歧,“可以忘掉我刚刚说的话吗。”
“云~吞~还~没~老~到~那~种~地~步~”他走下床,将屋子参观了一周。
苍歧嘴张了张,半晌后,底气不足道,“那你就当我老糊涂吧。”
有眼不识小叔子。
话已说出,覆水难收。
苍歧撑着脸颊,目光追着云吞,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神情像吃了块苦莲,刚啃半口,又被塞入了半块辣子,酸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云吞拽着床帏边上的流苏,扭头看了眼他,明知故问惊讶道,“帝~君~怎~么~了~?”
“牙疼。”苍歧说。
云吞忍笑,故作关心道,“糖~葫~芦~吃~多~了~吧~”
苍歧皮笑rou不笑的抿一下唇,扯出个凄婉苦涩的笑容,“吃多了嘴也不甜,以后不吃了。”
帝君他老人家终于发现自己流年不利,该是个老当益壮吃嫩草的年纪,上天却有种让他影单影只的预兆,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虽然身为仙草,但却没沾得一点仙家的福气。
长得很心急的牧染再进来时已经褪去了伪装,星眸灼灼,玉树临风,单单往那儿一站,就有种年少张狂却又内敛沉稳之气。
牧染端着从药庄取来的千年紫灵芝,熟练的在上面涂了一层蜜,递给云吞,“这紫灵芝货色不错,本打算给你和爹寄去,没想到你先来了。”
云吞捏着小伞似的东西,望着面前的男人,心想若这是好货色,那他面前坐的这位紫灵芝祖宗算个什么品级。
他小口咬了一块,然后便收住了口,果然,曾经沧海难为水,万年灵芝更好吃。
他兄弟二人聊了几句,提及路上为牧染购置新衣,云吞遗憾起来,的确是费布。
牧染倒显得兴致勃勃,丝毫不在意,将那湖蓝色的能装的下两个他的宽大袍子穿了起来,浑身嘟噜,一扬袖子就能唱出大戏。
“哥,你回家和爹爹说了吗?”
苍歧安静坐在一旁,拿热切殷勤的目光将小叔子看的浑身起疙瘩,牧染觉得此人前后不正常,约莫是疯癫了,暗暗做了决定,寻个好时机找他哥说道说道,离这人远些才好。
云吞道,“前~日~寄~了~信~,怎~么~?”
牧染将自己肥硕的腰衣收进腰带里,“你应该不知晓,爹爹和父亲去笕忧岛了,按照你乘船的时日来算,应该和你没错几日。”
云吞一愣,惊喜道,“那~他~们~现~在~呢~?”
他开始后悔了,当真应该再留二日的。
屋外传来敲门声,牧染吩咐原地候着,瞥了眼苍歧,觉得真是碍眼啊,牧染温声说,“我刚刚遣了咒决去通知爹爹和父亲,让他们莫要回万象界,直接到千幕城与你我团圆。”
牧染朝椅子上一靠,略显得意说,“千幕城里有田庄百亩,茶铺药庄客栈多是我云家产业,你可以在城中游玩,按照爹爹和父亲的速度,不出二三日就能抵达城中了。”
云吞,“我竟不知你还有经商的头脑~”
先前那只小胖子还痴迷于鸡腿和修炼,云吞本以为他是要成仙,不料有一日胖乎乎的牧染站在房顶上信誓旦旦朝他说,要揍遍所有的江湖门派,一统凡间江湖。
云吞,“……”
身为一只妖,有这样的上进的觉悟确实难得。
“是父亲一手扶持,我也是依仗盟主的身份打通关系。”牧染把花果rou脯尽数放在云吞跟前,矜持的赏给了苍歧一杯白水。
其实他挺好客的,但不知为何在看见这人就好客不起来,很想拿着扫帚有多远赶多远。
不过对于苍歧而言,小叔子给的白水比蜜还甜。
说了半晌话,牧染这才化回中年男人的模样,秉着‘嘴上有毛,办事很牢’的原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