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王子之惊才绝艳,世所罕见。
王子第一次找到他,说起雪国被灭之事,
“此仇深如血海,非鲜血不可洗去,吾立誓,二十年之内必报此仇,重立雪国,”
言语不能形容当时的他心情是如何激荡,这些年过的如丧家之犬,每时每刻想念故国时光,王子的话给了他希望,只觉得跟着王子,能再回到那风雪保卫的美丽故土。
王子十岁那年,建立了风雅轩,逐渐积累资本将生意做遍全国,每月呈上来的账簿全是王子一人计算,从未出过丝毫差错。
翻完最后一本账簿,南湘端起茶杯,缓缓饮了口茶,修长白皙的指尖划过账簿青色的封皮,
“通州紧邻雪国,这几年作为交通要塞,可是富庶多了。”
朗珠心里就难受了,该死的强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雪国开采金矿,一车又一车的从通州运往平流城,通州就是被雪国的血喂大的。
“王子,通州传来的消息说,押送的金银每月有十万之巨,过往的官员雁过拔毛,尤其是最近回京述职的通州知府徐大凯,运往平流城的金子有二成都进了他的口袋。”
南湘放下茶杯,冷笑一声,道:“这等蠢材,待我们归国时,再慢慢收拾他。”
此时,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传来,一只灰羽信鸽落在窗棂,歪着头“咕
咕”叫着看着他们。
朗珠走上前,从他的脚边解下密信,喂了它几颗谷粒,信鸽拍拍翅膀,吃完后心满意足的飞走了。
将密信打开,短短的纸条上只有一行字,
“明日丑时,景澜苑,兵部尚书独女方玉兰。”
朗珠将纸条递给南湘,冷笑道:“这三皇子开窍了,动起军权的念头了。”
除了边关唐家掌管的军队,剩下的便是拱卫平流城的一万铁卫军了,铁卫军由兵部尚书方衡掌管,这方玉兰是他唯一的女儿,三皇子之心可谓是昭然若揭。
南湘看过密信,打开香炉盖,将纸条放进去,待纸条烧成灰烬,才盖上盖子。
他淡淡的说道:“两只狗要势均力敌,才能两败俱伤呢,看来,我要出去一趟了。”
朗珠皱起眉,“一定要亲自去吗?属下有点担心,万一,”
“没有万一,”南湘笑着看着自己的属下,“太子的许诺值的我亲身一试,只要是能抓住归国的希望,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朗珠闻言,也只能将担忧压在心底,不过,朗珠交握着双手,酝酿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王子你的小情人吃醋怎么办?”
南湘脸上的笑容登时没了。
朗珠心里一咯噔,连忙摆手,干笑道:“哈哈,没有这回事,您的小情人肯定知情达理,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沉默良久,朗珠的脸上的笑都变的干巴巴了,
南湘才柔和了面色,淡笑道:“他信我的。”
没谈过恋爱的朗珠信了,他安心道:“那就好,您的后院不起火就行。”
第二天,春光明媚,绿柳如茵,平流城著名的赏花处景澜苑更是美不胜收,各色鲜花绽放出最美的姿态,交织成一片华美的画卷。
达官显贵的家眷们两两相携,透明的绣着穿花蝶的细纱圆扇遮挡住满含笑意的红唇,女子姣好的面容为这满园□□更添光彩。
郑晓却处在一堆夫人中间,张嘴接住这个夫人喂的柑橘,咽下后又跟另一位夫人赏杜鹃,真真的忙的脚不停蹄。
这赏花的差事他本不想来的,有着闲工夫,他宁愿跟南湘拨弄他那跑调的七弦琴,广陵散的指法他是记住了,可力道总也把握不准,南湘听他弹了几遍,直呼可别在荼毒我的耳朵了。
握了他的手指,亲手指点,总算有点起色,郑晓巴不得离他更近些,于是南湘松开他时,琴音立马恢复原样。
看着南湘无奈的面色,郑晓心里嘿嘿直乐,叫你除了在床上就不亲近我,他也只好自己创造机会了。
今天南湘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百无聊赖的他在接到夫人们邀他赏花的帖子,干脆也过来了。
郑晓被围在夫人们中间,可眼馋坏了那些名门小姐们,这些夫人们都夫家显赫,若是看中了她们,结上一门亲,可真是大大的美事了。
可谁知,夫人们根本不往她们这里瞄两眼,总盯着一个半大小子算怎么回事。
小姐们在花丛中抚搔弄姿,半响,未吸引来一丝关注,于是,自讨没趣儿的散了。
景澜苑今天也来了不少名门公子,最吸引人注目的便是三皇子了,只见他一袭红衣,玄文云袖,头顶一只束发紫金冠,脖颈间的项圈上,黄金雕成的长龙吐着一颗硕大的雪白珍珠,整张娃娃圆脸Jing致异常,透着十足的灵气,与身旁秀美的女子说话时,笑容纯真,一眼便能让人产生十足的好感。
“玉兰真是惠质兰心,聪慧过人,十三岁时便能作出如此诗句。”三皇子专注的看着眼前低头羞涩的女子,面上的微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