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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痒,又有些燥。
她身上滚烫,他指尖冰凉。
两种极致。
一碰便激起了无端的酥麻,一路顺着脊椎钻入她大脑。
林夭轻轻低哼了声。
他在她腰际抚了一遍又一遍,不像涂药。
越摸越痒,痒入骨髓。
林夭受不住仰了仰脖子,哑声道:“喜欢?”
江嘉屹低了低眼,没回答。
事实上,她身上没有任何一处他不喜欢。
但现在不方便要她。
来来回回涂完了腰际,又撩开她shi漉漉的头发,半俯了身,去涂她的侧脸。
“要搬去哪?”
林夭困倦地眯起眼,轻哼了声:“嗯?”
“如果没找到住处,先住我家?”
他指尖一下一下地拭过她脸颊,偶尔擦过耳后。
带起一阵灼热。
林夭望他一眼,疏懒地笑:“方便天天上床?”
江嘉屹指尖克制地顿了一下,闷声道:“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林夭还是笑:“不去。”
他把一缕不听话拂到她脸颊的头发捻起,绕到她耳后:“为什么?”
“我不用你养。”
林夭半认真半开玩笑。
“住一下而已,没不让你工作。”他说。
“那我给房租。”
他挑眉:“你觉得我会收?”
“那就不住了,”林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不做金丝雀。”
江嘉屹眼底一滚,问:“你以前不也住我家?”
“我以后会还给江意禾,但和你谈恋爱期间,我不想欠你的。”
他声音无端淡了淡:“你算这么清楚?”
林夭静了片刻,声音低下去:“每次谈恋爱前,我都会说清楚,这次也跟你说说。”
江嘉屹没什么反应。
她便接着说:“三个月后,我可能会分手。”
“我知道。”
“如果没到三个月,你先腻了,那你可以直说,我不耽误你。”林夭指尖握住他的手,让他先停下来。
他置之不理抽回来,徐缓地继续涂她的脖子,一寸寸往下,眉眼淡淡。
“分手后,你可以恨我,但希望你不要把江意禾拉进来,”林夭呼了口凉气,凝滞道,“我只有她了。”
存粹的,不含任何利益和杂质的感情。
江意禾仿佛是她无血缘关系的姐妹,在她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仅有的这么一个亲人。
原本他也是她其中一个亲人,可如今在一起,关系变了质。
江嘉屹指尖停了停,悬在半空。
他眼底静了片刻,没忍住,问她:“三个月后,为什么突然会腻?”
“没为什么,就有种一开始很喜欢吃炸鸡,然后天天吃炸鸡,连续吃了三个月的感觉,最后就腻了。”
林夭回想五年前恋爱的细节,确实是这样,到后来,见一面都觉得腻烦,无法控制,也无法摆脱。
早病入膏肓了。
“从一开始恋爱就是这样?初恋。”他收着手,指尖沾染了她的体温,挥之不去。
林夭说:“初恋?”
这个问题让她恍惚,她忘了初恋是什么时候,或许初中或许高中,连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也毫无印象。
“怎么分手的?”
这个问题打开了她的回忆,“好像一开始就这样,只不过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有问题,腻了之后怕伤害人,不敢开口说分手。”
最后似乎是毕业去了不同的学校分手的。
“后来我才发觉,拖着不说似乎更伤人,所以学会了干脆。”林夭坐起身,重新裹了浴巾,交叠了腿坐在他身边。
“你介意?”林夭轻轻斜了眼睛去看他。
不自觉晃了晃脚尖,似乎多了燥闷。
每个人恋爱,总会对恋人的过去探究一番。
从情史到家庭,从童年到现在。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给你……”
江嘉屹散散靠着椅背,淡淡睨她,打断:“不想知道。”
又忍不住问。
林夭抿着嘴角笑笑。
“林夭,”他就着冷白的灯光望过来,面色平静地用指腹抚了抚她清冷浅淡的眉眼,“你每次分手,恋爱,一遍遍循环往复,到底在找什么?”
不断恋爱,其实是枯燥的,一样的套路和步骤,重复再重复,重新去认识一个人。
其实很累,很无趣。
她知道会无结果,还是在人流中寻寻觅觅,跌跌撞撞。
像从树上掉落的枯叶,兜兜转转找不到依处。
林夭笑了,笑得漫不经心,她随意歪了歪头:“没找什么。”
“就是一个人,太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