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一排刀架中间。”楚岫提醒。既然打定主意要试试,不若从打开心结开始。虽然他想了许久,也不明白端木为何直到现在也不解释一下原委。
端木终于露出了些许诧异:“你……看到蝉翼刀了?”
楚岫点点头:“我还从红绡那儿得知了当年的事。”
正待说些什么的端木注意力立刻被后一句吸引了过去,全身的雷达瞬间打开:“什么?你和那女人连这些都聊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楚岫被这连珠炮似的问话惊了一下,不由小心地反省起与红绡的联络有没有任何不正常来。
正自一头雾水,就听端木暴躁道:“我就知道,那女人一定趁机对你表明心意了对不对?”
楚岫:“……”
天知道,红绡到底是女孩子,见了男神面皮薄,在叙述往事时,都只敢克制地写“念右护法昔日大恩”之类,这欲说还休的一点情愫就被教主大人道破了。
端木鸣鸿气恨恨,明明严格控制两人见面了,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又搭上话了!恨不能把自家宝贝捂得严严实实之际忽然看到楚岫一脸惊悚的目光,不由呆了一下,突然福至心灵:“你……原本不知道?”
看着这家伙一脸恨不能时光倒流的生无可恋样,楚岫重重地点了点头。
端木:“……”
“所以……你该不会为了这点破事儿,索性连当初蝉翼刀的事也不跟我解释一下了吧?”楚岫简直无语了。
“……那倒没有。”端木恹恹地回,“只是你我为左右护法这些年,龃龉之处数不胜数,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罢了。”
怎么可能一样?楚岫失笑,正待反驳,忽听外头一阵喧哗。
这喧哗声离得挺远,听位置应当是千峰阁大门处,但声音颇大,夹杂着不少人的怒喝,楚岫一耳朵就听到自家那帮孩子愤愤的争闹声,其中竟隐隐夹着金戈之声,显然已交了手。
这倒是奇了,上一次敢直接堵上千峰阁大门的,只有得了端木鸣鸿命令的白霜和青衣。
楚岫倏然起身,一纵身到了窗前,将窗子开了一道缝。晚风带着凉意瞬间灌入,只见山门处火炬高举,偶尔还有几道寒星似的光亮闪动,煞是热闹。
“啧,终于沉不住气了。”端木无声无息地贴到了楚岫身后,冷声道。
“冲着我来的,你先别出面。”楚岫说着,眼见几条黑影飞快地向这边掠来,赶紧侧了侧身,将端木挡在了对方视线外。
端木有点不情不愿:“这添乱的毛病。”
“你扛刀干架这些年,难得休养几天,就好好歇着吧。”这会儿已能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属下了,楚岫从窗子一跃而出,“我出去看看,你在里头等会儿。”
千峰阁门前。
昆山一手架着气喘吁吁的白药师,一手持剑,身边围着一众自家兄弟,与身后追上来的人形成了尖锐的对峙。明晃晃的火光照耀下,能清晰地看到他形容颇为狼狈,衣服扯开了好几处,左袖只剩一点布料顽强地连着,一条裤管更是不知去了何处,浑身又是血又是土的,大腿处有一条长长的剑伤,一眼看去殷红一片。
白药师也比他强不到哪里去,披头散发的,白白胖胖的脸上黑一道红一道,不知哪里沾来的血被冷汗一冲,沟沟壑壑,惨不忍睹。老头儿年纪大了,又是惊又是累的,整个人都萎了。
几名闻声匆匆赶来的弟兄见这情况,气得眼都红了。
昆山眼底带着怒火,说话间倒依然沉得住气:“朱雀令主,你半夜率人偷袭药庐,现又堂而皇之地直接堵上千峰阁,是铁了心要以下犯上,不把护法、坛主放在眼里了是吧?”
朱雀令得主一袭张扬的红衣,五官姣好,唇红齿白,细长的眼睛一斜,颇有些妖娆的意味。奈何他的妖娆不似青衣的大气自然,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娘气,很有引人反胃的效果。
听了昆山的质问,他也不急着反驳,反而慢斯条理地打理着自己的芊芊十指,红艳艳的长指甲宛若一把把Jing致锋锐的小刀,在火光下透出一股幽幽的冷光来。
他这模样实在太过气人,当即便有几人按捺不住,唰地拔出长剑:“你毫无缘由擅闯千峰阁,伤我阁中兄弟,还有什么可说的?”“今日便领教领教高招!”“……”
昆山环顾群情激愤的弟兄们,没有阻止。千峰阁若被人欺上门来了还不反击,那才是一个笑话。
说时迟那时快,身旁一名使双剑的身形暴起,身法快到几乎无法看清,左右一晃便已到了朱雀令主面前,长剑带风,瞬间刺向对方面门。眼看就要一击得手,朱雀令主身后倏然递出四五把寒光闪闪的长钩,有的架住双剑,有的钩子一翻,便要来削他的手腕。
千峰阁诸人顿时炸了锅:“不要脸——”四五人身形同时一动,脚下轻点,瞬间赶了上去,一群人乱成了一锅粥。巨大的碰撞声传来,带着刺耳的吱嘎声,火花四溅。
朱雀一支统共七人,这次追来的不过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