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没事吧?”
薛凛抿了抿唇,黑亮的眼睛不起一丝波澜。
“没事。”他低声道。
湛明看着他因为微微垂首而露出来的弧度优美的脖颈,还带着一抹少年的青涩,却仿佛又藏着什么隐秘的力量。
“段道友!”他转身看着那个段家人,眼中带着隐隐的怒气:“您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有想到,段家人竟然会如此嚣张跋扈!
那个段氏人却只是对湛明哂笑了一声,目光却投向了站在门口神色平静的寂宣。
“寂宣师父,我们又见面了。”他的语气中似是带着什么特殊的情绪。
寂宣直直的看着这个段家人,语气冰冷:“段宿,你还敢来东海?”
他的语气如此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锋利的刀子,让周围之人都心下生寒,就连湛明也有些诧异,寂宣竟是连敷衍也不愿敷衍了,也不知与这人到底有什么仇恨。
“我当然要来。”段宿冷笑着看着寂宣,心中的嫉妒犹如疯草一般蔓延开来,他竟然已经是化神修士了!
“我的侄儿在你们东海送了命,不知道你们朝晖寺又有什么说法?”他的眼中带着恶意,直直的望着寂宣。
寂宣面无表情:“取了你侄儿性命的又不是朝晖寺之人,朝晖寺为什么要给你一个说法,你若是想要报仇,大可帮助我们抓住这次的妖邪。”
段宿咬了咬牙,冷笑道:“好,那我就看看你能弄出什么动静。”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段宿离开之后,寂宣的脸色也并未多好看,他依旧望着段宿离开的方向,眼神十分复杂,而下一刻,他却直接抬步离开了院子,湛明看着他走得方向,却是薛家前厅的方向。
湛明觉得有些奇怪,有心想要跟过去看看到底如何了,但是看着站在他面前摇摇欲坠的薛凛,也就把这件事压到了后面,而是伸手扶住了薛凛,从芥子戒中掏出一枚阳灵丹,送到了薛凛嘴边。
“快服下。”
他一眼就看出薛凛这是受了内伤,那个段宿毕竟还是一个元婴修士,薛凛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即便是段宿的威压也是承受不住的。
薛凛抿了抿唇,并没有服下那枚近在嘴边的丹药,而是抬头看了湛明一眼,他的眼神幽深而又锐利,就仿佛刚出生的小狼崽一般,隐隐的还透出一丝困惑。
湛明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发顶,柔软的头发触感十分好。
“快服下吧,你身体有内伤,需要尽快恢复。”他温声道。
薛凛依旧看着他,就像是一个倔强的小兽,眼中透着湛明看不懂的执拗。
湛明不愿意延误他的病情,只能强制将丹药送进了他的口中,然后又挥手将他盘腿放在自己身前,双手贴着他的后背,源源不绝的内息便送进了他的身体。
湛明的灵力已进入薛凛的身体便忍不住吃了一惊,他经脉之上已经隐隐有了裂痕,识海也受了伤,湛明不敢再耽误,急忙催动灵力,催化他刚刚服入体内的灵药。
这个阳灵丹是地级灵药,修复经脉是绝好的灵药,即便是在朝晖寺,也并不多见,只是唯一不好的地方却是,薛凛作为一个筑基修士,根本没有能力去融合这个等级的灵药,所以只能靠着湛明来帮助他融合。
湛明一遍又一遍的催化着丹药浸润着他的经脉,这个过程十分漫长,漫长到湛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催动了多少遍灵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给薛凛到底输送了多少灵力,只是当那枚丹药终于完全催化,薛凛的所有经脉都浸润在了灵药之中,裂纹也终于都修复好了的时候,他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浸在水中一般,僧袍都被汗水浸shi了,而他身体里的灵力也早就枯竭了,体内的那枚原本灵光大盛的金丹,也暗淡了不少。
湛明提着气服下了一枚元气丹,又硬撑着在体内循环了一个大周天,这才勉强恢复了一半的体力,只是他看着坐在他旁边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的薛凛,却依旧皱起了眉。
经脉的伤势好治,但是识海的伤却不好治,今日虽然抱住了他的经脉,但是识海……
湛明心中一沉,这个只怕是要费些功夫了。
湛明扶着薛凛进了屋子,扶着他躺在了床上,又在他周身布上了一层禁制,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外面黑压压的天,皱起了眉,也不知道寂宣那儿到底怎么样了。
湛明心中担忧寂宣,但是此时却也不敢离开薛凛,只能继续守在薛凛身边,一直等到他终于转醒。
薛凛一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湛明。
他坐在床边,清澈的眸子中似是含着无尽的担忧,原本出尘的眉眼,在屋内昏黄灯光的映衬下隐隐泛着一丝沉重。
“前……前辈。”薛凛不知道为何,明明他全身气力全无,声音也嘶哑的厉害,但是他还是想要喊他,他不想看到他这副样子,这样沉重,这样Yin郁。
湛明看着他,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莫要说话,如今你的身体还未好全,须得养上几